忧彼尚有援军来救了。
因而,他遣了数部兵马在淮南扰边,看有无得利之处。
而驻守在南郡江陵的朱然部,则是枕戈待旦。
江陵城在大江北岸,素来是江东进军荆北的桥头堡。
作为孙权少时读伴的他,备受信任且拥有独断之权。
先隔岸观火,看有无趁火打劫的可能,权当是策应两国共盟北伐吧!
再者,唇齿相依之下,助人便是利己。
如若能攻破逆魏数个戍围,抑或者掳掠些黎庶及辎重归来,亦是消弱了他日逆魏兵马南下的实力。
何乐而不为呢?
大汉得闻后,亦严阵以待。
丞相诸葛亮勒令各郡兵马严守关隘及险要,且再度从蜀地调拨了兵马来守。
乃是李严。
今岁初,李严便上书与天子及作信于丞相,声称自身想领本部万余人前来陇右作战,图报先帝托孤之恩。
且言辞颇为诚恳。
以自身年齿已过五旬为由,声称今再不领军征伐,恐他日便无有机会矣。
对此,丞相并不好回绝。
毕竟先帝刘备托孤时,授予李严的职责乃是统御中外军事。
且求随征而战,乃是一腔忠节报国之心。
那时,丞相以粮秣尚且不丰与未到大战之时,以及相府长史张裔刚刚病故、正需他留在成都安稳时局为由委婉回拒,让其再留在成都一二年再北上。
不过,如今却恰逢其会。
逆魏即将大举来袭,乃大汉生死存亡之际也,自是将举国兵力皆调来。
尤其是,李严的本部万余人颇为精锐。
乃是夷陵之战后,先帝刘备将一些残军老卒转给李严麾下充任低级将佐,训练出可守御国门的精兵。
是故,李严得偿所愿率军北来。
被丞相上表天子而征,遣来汉中郡沔阳县驻守,守备褒中县的褒斜谷。
前将军赵云则转去成固县驻扎,督后将军袁綝、扬武将军邓芝、黄金戍围督霍弋、后参军刘敏等人守备傥骆道,以及走子午谷与司马懿合兵来袭的黄金峡。
李严官职高督兵寡,赵云官职低却督兵,如此调度倒不需要担忧有冲突。
缘由之一,乃是刚刚北上的李严,对汉中之地尚未熟悉,不好越俎代庖。
另一,则是赵云乃是如今大汉履历最深的老臣,且又以厚德著称,备受朝野敬仰。李严见了也常率先拱手笑脸相迎。
而武都郡的守备,则是太守张翼再增兵两千,亲自督五千兵力扼守大散关。
领护羌校尉的姜维,以其本部乃善于山谷作战的羌人为主,别遣去扼守褒斜谷连接陈仓道的联云栈道。
连阴平太守廖化,都率领将士进驻了武都郡羌道之北的沓中。
沓中的上方,乃是洮水支流(迭藏河),可急行军二三日便可杀入临洮的望曲谷。
因为已升迁为征北将军的马岱,将率领本部西凉铁骑及征调烧当种羌,从河关县的积石峡威逼逆魏西平郡,减轻高翔部扼守陇西郡的压力。临洮-索西城一带的牧马场,便仅剩下了尹赏在守备,恐参狼种羌会有异动。
谋事谨小慎微的丞相,不会疏忽于此。
让廖化进军,严阵监视望曲谷,便是未雨绸缪。
且丞相以汉中与武都二郡易守难攻为由,丞相暂时不调遣陇右各部归去。
乃是暂留在天水冀县充当机动援军,有备无患。
自然,各部所需的粮秣及辎重,皆先行分调拨给,囤积以安军心。
各部转运之卒,相望于道。
忙碌的困顿及备战的压抑糅合在一起,便有了些不谙之声。
志在建功立业的左将军魏延,见大战将至而粮秣辎重转运颇慢,心中不耐,便亲自驰马归来催促。
主事调拨物资之人,正是迁为相府副长史的杨仪。
此二人皆是性情桀骜、自视甚高之辈。
三言两语便起了争执,魏延大怒之下,拔刃挥舞作势将杀之,唬得杨仪当即泣涕横集。
万幸,佐事之人费祎与诸葛乔皆在署内。
二人见状,连忙起身劝解,方让此闹剧收场。
事后,魏延被丞相以对同僚拔刃申责,遣回驻地;而杨仪亦然以言辞不当被见责。
只不过此二人的职责,倒是没有卸任。
就是让其他平日里没少受魏延及杨仪之气的各部将率,以此事暗中作谑于言。
连张苞都不能免俗。
他如今在萧关道,暂归郑璞节制。
汉阳郡的守备,乃是以平襄城与阿阳城为后方,沿着山川河谷修筑戍围。
平襄城一直都是魏延的驻地,他尚且兼顾着长离水河谷的守备。
而阿阳城,则是陈式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