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更妥当。
而关兴与姜维,倒是看出了逆魏近日举措的吊诡。
亦然谏言,攻打萧关之余,还需加强武都郡与汉中郡的守备,以防万一。
但唯独郑璞看罢,没有当即作谏言,而是问及了逆魏荆州及孙吴的情报。
此便是丞相欣慰的缘由。
诸葛乔与费祎,所思所虑多是民生及后勤,于军争筹画并不擅长。
关兴与姜维,能见微知著、举一反三,其胸中韬略他日可成长为一方督帅,可独自调度指挥一方战役。
亦是说,他们如今的目光,仍旧拘泥于一地。
或许,随着年齿的增长,他们日后也会有统筹全局的眼光吧。
然而,这种眼光,年岁最小的郑璞如今已经具备了。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他如今筹画策算,已然养成了从全局出发、习惯了瞻前顾后的谨慎,也就是隐隐具备统领全军的潜质。
国有梓才正建长,令人心生欢欣,破例饮数盏以助兴,又有何不可呢?
丞相的心境,郑璞一无所觉。
他如今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军情。
逆魏驻守在荆州宛城的司马懿,并没有什么动静,仅是屯田之余还大举造船。
就是不知,造船是为了绸缪南下攻孙吴,还是打算从东三郡逆着沔水而来,进军汉中郡呢?
而孙吴则是有些焦头烂额。
因与大汉交易战马的干系,孙权下令让各部将领大肆进攻山越。
亦激起了各郡山越部落的同仇敌忾,竟一反昔日的各自作战,隐隐有呼应叛乱之势。
而荆南之地也不平。
随着孙权迁都往建业,各部兵马也陆续转去吴郡,留在荆南的世家子弟也有了些恣睢,多有不法之事。督领荆南的陆逊,执法虽也严厉,但如此小事底下的僚佐并没有禀于他。
是故,也迎来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素来不臣于孙吴的武陵郡五溪蛮,因屡受不平之事,一怒之下便起兵反叛。
此让孙权气急败坏。
五溪蛮也以善战著称,可不是随意别遣一部兵马便可讨平的。
且也不可调动江夏、南郡等驻军去平叛。
逆魏司马懿在襄阳与江夏郡都驻守重兵,如果孙权将兵力调动了,未必不会一边上表雒阳一边长驱而来。
一如先前的“克日擒孟达”!
无奈之下,孙权只得召了交州刺史吕岱,还屯长沙郡,且先控制叛乱不持续坐大。
且让太常潘浚假节,从吴郡、豫章郡及庐陵郡拼凑了数部兵马,与吕岱合兵共五万士卒,前往武陵郡讨叛。
只不过,以武陵郡山脉纵横的地形,无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彻底平定了。
亦是说,源于战马交易,刚刚转运许多粮秣、忙着围剿山越俘虏以及讨伐叛乱的孙吴,在今岁之内,是不会出兵北伐逆魏了。
是故,逆魏的东南、北疆二线,今岁皆无有战事矣!
无有后顾之忧,魏大将军曹真连鲜卑乞伏部都无法讨平吗?
萧关,乃诱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