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而去,准备接应曹休。
但越过舒县无强口的曹休,已然进军至皖城了!
哪怕是,随军同往的琅琊太守孙礼,不止一次谏劝他不可孤军深入。
然而,去岁攻占庐江郡、正春风得意的曹休,并没听进去。自认领着十万步骑而来,就算东吴真有什么准备,也无需惧之!
此时,恰好秋八月。
亦是大江及各支流水位最高之时。
东吴的大船,可以从皖口畅通无阻的抵达皖城。
且,与丞相诸葛亮将举国兵力,用于岁初兵出陇右一般,孙权也破釜沉舟的赌了一次国运。
此番调动的兵力,与以往领四五士卒而号“十万大军”不同,确实达到了十万!
除了留万余士卒扼守大江南岸,不让郡县内心怀不轨者可趁之机,孙权将九万大军悉数调拨给了陆逊。
孙权拜陆逊为大都督,假黄钺,全权督领调度此战。
坐镇后方的他,甚至亲自为陆逊执鞭牵马,以壮行色。
且让濡须督朱桓、九江太守全琮领左右都督。
陆逊、朱桓与全琮,皆是江东豪门出身。
在魏国行九品中正制之时,若是率军临阵倒戈,抑或者击败了曹休归来而心有异念.....
江东将不再姓孙矣!
不可不说,孙权此番调度所彰显的大魄力,算是当得起孙策临终前“举江东之众,决机於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知卿”之言了。
而行军至皖城的曹休,隐隐警觉到了蹊跷。
他率领十万兵马而来,孙吴不可能察觉不到半点端倪,但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是故,本要进军至彭蠡泽的他,便顺势在皖城稍作休整。
胆敢按兵休整,乃是他对此地并不陌生。
上次攻陷整个庐江郡,他就已经率军攻打到了,彭蠡泽西边的寻阳县。
然而,一旦停止了进军,他便陷入了困境。
从舒县至皖城一带的地形,丘陵与湖泊密布,且被大别山脉挤压了沿道行军的空间。十万步骑无法像在平原地区那般,分为数路并进。
前军止步,后军便被辎重塞道,以致首尾不能相顾矣。
而此时,以逸待劳的吴国大军,走大江入皖口,沿水势大涨的支流皖水而来。
陆逊自为中军,以朱桓、全综为左右军,各自领军三万,以突袭之势一举向魏军发起攻击。
措不及防的曹休,不出意外被击败。
乃督领部下退至皖城东北部的石亭宿营,准备稳住阵脚后再有序退兵。
但吴军趁势追来夜袭,本就成惊弓之鸟的魏军啸营,大溃。
曹休只得抛弃辎重粮草等,一路往舒县无强口北部的硖石而归。
其中,战前朱桓曾经向孙权建议,由自己领军去断曹休后路。
依朱桓之见,曹休得位不过是曹魏宗室的身份,并非有统帅之才,因而战必败。他想领所属的三万兵马,走舒县无强口断其后路,以竟全功。若是此战全歼十万魏军,尽得淮南之地,便可趁胜北图许昌及洛阳,定鼎中原!
然而,可惜了。
孙权与陆逊商议后,否决了此策。
缘由之一,乃是朱桓所进之策,前提是曹休必败。
而曹休领十万步骑而来,兵力更甚于孙吴,想击破绝非易事。且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为谨慎起见,理应将所有兵力聚集攻之。
另一,则是吴国水师精锐。
若是此地战胜了,再以舟船走大江转去舒县无强口,断其归路亦然来得及。
但孙权与陆逊没有预料到,曹休会败得如此彻底。
竟因士卒啸营,将所有辎重粮秣皆抛弃了。
亦是说,如若依着朱桓之策,以三万大军扼守住舒县无强口,堵死曹休归去合肥的道路,魏军无粮秣之下,只需二三日便可重演,昔日官渡之战袁军因粮秣被焚而数万士卒皆投降的盛况!
是故,待石亭大胜后,吴国方别遣兵马至舒县无强口。
恰好此时,贾逵亦领军到。
虽兵力寡,却也抢占了无强口北部的硖石道,与吴军一南一北对峙。
且在山口多布旗帜,让居巢的魏国水军船只横跨巢湖西进,佯装魏国大军来援的假象。
吴国见状,竟是信了.......
以石亭大捷、缴获俘虏颇巨,便罢兵而去。
因而,让曹休得以逃出生天。
不过,他兵败归去后上书请罪,无有多久便痈发背而亡。
石亭之战,不仅让魏国青、徐与扬三州兵力死伤过半,且将多年积累的粮秣辎重等悉数消耗殆尽。
于魏国而言,此败不亚于赤壁之战。
无有一二十年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