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所能及之内,定不隐瞒。”
“多谢郑参军。”
守丧不作喜容的州泰,颔首致意,问道,“昔日洵口戍围之战,我领军来援申将军,沿途不乏遣斥候探路,却依旧被被袭后路。莫非,魏将军早就遣兵伏于后?然而,若早作伏,如何绕过申将军扼守的戍围邪?”
话落,便紧着加了句,“若是此事涉及军中机密,郑参军可不答之。”
原来是依旧对昔日之败耿耿于怀啊!
不过,亦正常。
若不是被前后夹击,他纵使战败了亦能退归上庸郡,绝无可能被俘。
郑璞听罢,心中了然。
又略作思虑,觉得今已然攻下陇右,日后征伐应是凉州及关中,不会再走不曹水翻越大巴山脉袭击鸡肋之地东三郡,便将实情一一告知。
叙罢,还宽慰谓之,“若我军无机缘知大巴山脉的步道,以安岳兄的森严军容,西城之战胜负尚在两可之间。”
对此,州泰垂头默然。
“唉,为将者,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
少顷,方长声叹息,说道,“我败了,便是败了。郑参军不必宽解于我。再者,若是郑参军不知此步道,焉有可能进军洵口戍围?或许,贵军丞相早便趁此机会兵出陇右了吧?”
噫!
此人深受司马懿器异,果非等闲之辈。
郑璞笑颜更胜,赞曰,“安岳兄一语中的,可见胸中韬略乃当世良才也!”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
摇头口出谦逊言,州泰做谢,“多谢郑参军不吝解惑。”
又转身目视诸葛乔,拱手作礼,“家中妻儿日后迁来汉中之事,便厚颜劳烦伯松了。我虽不以德行称,然必会念贵军不杀及礼遇之恩,以身图报之。”
此言方落,郑璞与诸葛乔皆大喜,亦连忙回礼。
因州泰算是松了口,待守丧罢及妻儿至汉中时,便会效力于大汉。
待三人再叙了些闲话,便各自罢去。
将魏军将领招降的诸葛乔,自然是归去作书于丞相,请朝廷先行为州泰备下宅屋,以及多遣细作从南阳携带其妻儿消息归来等。
而得了州泰两百余部曲的郑璞,兵力终于满了两千,便归来走马谷操练士卒,静候杨霁从武都招募五百氐骑以及成都五百新军至。
领新军之人,乃是巴西郡阆中人狐忠。
曾名为狐笃的牂牁太守马忠,外家便是他的宗族。
不同的是,马忠被丞相辟为门下督,而狐忠则是骠骑将军李严的部将。
然也。
陇右之战的捷报,传遍巴蜀后,李严便主动将上表请命,将自己麾下不少将士遣来汉中及陇右。
亦是说,他终于放下心中那点“非分之想”。
李严此人,才器过人,统兵及治理地方皆称能,然他的缺点亦十分明显。
其一,乃是自视甚高,不容与人。
如广汉郪县的王冲,族兄王甫战死夷陵之战、王士死难于征南中,堪称大汉忠烈之门。以牙门将身份归李严所统领时,竟被李严逼迫到北投逆魏而苟命。
其二,则是贪恋权柄,私心颇重。
身为先帝刘备托孤者之一,他因尚书令一职改授于陈震;又以身为统内外军事的中都护,却远离权力中心充当国之藩篱,心意难平。
日复一日,竟心生了争权自重之心。
如他曾经上书,请求将益州东部五郡分割成“巴州”。
以古时巴、蜀乃别分两国为由,分析出巴郡、巴西、巴东与涪陵郡,以及从犍为郡东部分割出来的江阳郡设立新州。
其意图,不言而喻,乃是想自任职“巴州刺史”耳!
被丞相诸葛亮否决后,又于丞相讨平南中归来之际,竟劝丞相进爵王,加九锡。
自然,此种非人臣所为,再度被丞相严辞拒之。
且于回信中,隐隐点悟他,当于北伐逆魏克复中原为重,莫要再多生乱人心的事端。
然,他仍旧执迷不悟。
建兴四年,丞相绸缪北伐,调度各部兵马往汉中郡驻扎。
以与孙吴共盟,东无兵事,想让李严领军北上镇守汉中郡,空出善攻且有心建功立业的魏延充任北伐前部。
但李严数番寻理由作辞,不往。
丞相无奈之下,只得让戍守京畿内外的赵云往汉中。
后,逆魏曹丕亡,曹叡即位,授于曹休、曹真、陈群及司马懿四位顾命之臣开府之权。
李严得知,乃再度以书示于丞相,暗示自身想以同为托孤之臣开府(自建官署任用官员)。
让丞相心有恼意,见书而不闻。
且下令让其移兵归江州,让陈到全权督领永安。
如今,陇右大捷,丞相为了安抚内部矛盾,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