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病亡而耽搁。
今曹叡即位,徵入朝,拜为城门校尉。
郭淮前去寻他,便是想以他对雍凉的了若指掌,以及询问近日蜀军阳安口的动静,来断定心中所想。
待到了下辩,却见杨阜已然在太守府署外等候。
见郭淮至,容貌矜严、素来以不苟言笑著称的他,竟然还泛起了一丝笑意。
“伯济此来之意,我知矣。”
亦不等郭淮发问,借着拱手作礼之际,他便轻声谓之,“我所思者,应与伯济无异矣。”
“呵~~~~”
矫健跃下战马的郭淮,闻言顿时眉目舒展,拱手还了一礼,“义山为何确凿,巴蜀不会来袭邪?”
“盖因我入朝为城门校尉之故。”
杨阜步前,执郭淮手入府署,且行且笑,“我窃以为,伯济此来,乃是让我联名上表,声称关陇无忧,而示警于朝廷,言荆州或淮南将有寇矣!”
“然!”
甫一听闻,郭淮便拊掌而笑。
旋即,又微微叹息,“虽喜义山得迁职,然我心亦有惜,他日无人如义山知我矣。”
“哈哈哈~~~”
杨阜亦然大笑。
是也,当他们得闻,蜀军并没有趁机攻占阴平桥头,心中便大体有了断定。
巴蜀扰阴平郡,不过是想策应孙吴罢了。
至于为何如此断定,自然是正逢国有大丧,屡屡被伐的孙吴,想趁机“礼尚往来”一番罢了!
或许,孙吴那边亦料不到,他们本想借巴蜀扰魏,策应分散逆魏的注意力,却是被人提前洞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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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丞相府第。
依偎着走马河支流的小亭。
依旧绿意葱茏的花木,将小亭内对席小宴的二人,掩映其中。
乃丞相诸葛亮,与征南将军赵云。
丞相正垂眉捋胡,只手执羽扇,轻轻晃动驱赶依旧没有散去的暑气,颇有些悠然自得的闲情。
已皱纹密布的眉目间,偶尔会一丝欣喜泛起,流转游走。
事实上,他近日心情很不错。
其一,乃是私事。
他的细君,前日被太医令确凿,已有了身孕。
虽已从兄长诸葛瑾过继来一子为嗣子,然而年齿四十有五,竟即将迎来骨血,无论男女都是令人喜不自胜之事!
其二,则是赵云如今,正捏胡而看读的军报。
关于阴平的战事,郑璞已然上表,今日刚好传至成都。
上表中,除去大致叙述战事经过,以及战获几多、伤亡几多等琐碎后,郑璞还对霍弋及赵广大兴笔墨。
毫不吝啬的,极尽赞誉之词。
对霍弋的评价,声称其咸有父风,初临战事便可帅厉将士,如臂指使。
而对赵广,着墨更多。
先是大肆赞赏了赵广的骑战之能,又加了一句,声称百顷氐王杨霁及白马氐等,皆对赵广倾心不已。再者,又声称了结车阵抗敌时,能坚守得出,乃是赵广的临阵指挥之功。
遣词用句,估计赵广见了,都不由搔鬓而面露郝然之色。
是故,赵云看罢,不由连连摇头,苦笑不已。
“此郑家子虽胸有韬略,然我亦谓之,其乃狡诈之徒也!”
轻搁下军报,赵云抬头目视着丞相,音色似喜似恼,“竟为那六百余匹战马,便不吝赞耀我犬子之功,安能如此!”
“哈哈哈~~~”
闻言,丞相大笑,轻声谓之,“子龙莫要为义弘谦让。虽子瑾确实居心不良,用词太过。然刘子睿亦然有书别来,其书中谓义弘于景谷道之战,委实功不可没。”
言罢,便举盏,邀赵云共饮了一杯。
待放下酒樽,又继续发问,“子龙,我知你性情忠厚。然我现为国而问,还请子龙如实答我:义弘骑战之能,今已得你几分真传?”
嗯,郑璞盛赞赵广将略及功劳,其目的昭然若揭。
不外乎乃朝廷,必然会将他缴获得六百余匹战马,悉数用来组建骑兵。
而他便“明目张胆”的,推举赵广为骑将罢了!
反正,战马是玄武军死战缴获的,他身为主将,“隐晦”的提一嘴,以丞相的性情亦不会见怪。
见丞相如此慎重的发问,赵云亦肃容。
先不做答,而是很谨慎的出言确问,“丞相之意,乃欲让犬子领骑乎?”
“唉.......”
丞相诸葛亮长声叹息,“子龙亦知,我大汉后辈,已无知骑战之将率矣!”
感慨罢,才轻颔首,双眸灼灼而谓之,“子龙,我等皆已老迈,克复中原之志,终将会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