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战马下。
然后,就是“噗呲”一声,他就飞了起来。
身无片甲的他,身躯犹如纸糊,被一尺有余的锋刃洞入,从背面冒了出来。还在高速奔驰战马的强大惯性下,带他离开了马背。
各种呼哨怪叫而来的阴平氐骑,则是一片哑然。
犹如被狠狠捏住了脖子的鸭子。
他们那位带头冲锋的主心骨,方才悍勇向前的猛士,一个照面就串在了两刃矛上。
“挡我者!”
“死!!”
骁勇无比的赵广,口中再度吼声如雷,将手中双刃矛横甩,抛出那人的尸体。
双腿夹马,提腔收腹,以腰发力,手臂顺势将双刃矛在半空中画了个半环,直接当成了装上了长柄的环首刀来使,反手就斜削而去。
“啊!!!”
一记凄惨的悲呼,短暂又急促,然后戛然而止。
那是有名阴平氐骑,被双刃矛长长的锋刃,从肩膀顺到腔腹切开了。
就连他胯下的战马,都被去势不尽的锋刃扫到侧背,骤然受痛之下前肢吃痛,马躯一矮横飞而出,轰然倒地。
“呔!”
赵广又是腰腹间提气,一声戾啸。
一寸长,一寸强!
手持双刃矛的赵广,无一合之敌,犹入无人之境!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刺死劈开数十阴平氐骑,深深突入阵中。
夫战,勇气也!
狭路相逢,唯勇者胜!
赵广一骑一矛,犹如豕突之勇,所向无前!
一时之间,整个阴平氐骑都为之气夺,人人脸上大怖。
而紧随其后的杨霁,与其他白马氐,则是看得热血沸腾。
他们狠狠的夹着马腹,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或长矛,将踏破阴平氐人的决绝,化作口中的咆哮。
“呼~嚯!”
“呼~~嚯!”
尤其是杨霁,炙热的眸中,还夹带了一缕思念。
如入无人之境的赵广,和他记忆里一个的故人,很像。
是骁勇异常的西凉马超。
马超年少入伍,未及弱冠,便被举军上下赞为“健”;及长,逢战常自驰马领前驱,持矛豕突无前,当者披靡。
杨霁当年有幸见过,马超率领西凉铁骑突阵,那时便惊为天人。
亦是他为何领族人,兴兵响应马超取陇的缘由。
然而,如今,马超已然病故数年了。
而统领残缺西凉铁骑的马岱,论个人勇武,抑或统骑而战,比马超差太远了。
唉.........
西凉铁骑者,乃无前也!
可千里奔袭而不倦,绝尘而战。
明明是皮革轻骑,亦可有马铠重骑的威势!
但若突前之将,无豕突之勇,无气夺三军之威,不过是普通骑兵罢了,焉能称为“铁骑”?
心中闪过些许惋惜,杨霁再度凝眸,微微斜头闪过夹带劲风而来的长矛,手中亦然高高扬起了环首刀,以刁钻的角度划劈而去。
一颗人头,被劈砍入尘埃中。
“呼~嚯!”
“呼~~嚯!”
众白马氐骑卒,奋力狂吼着。
用马蹄声颤抖了大地,用喊杀声摧残对方的耳朵,如同洪流挟带雷霆万钧之势,紧随赵广及杨霁身后冲锋而上。
锋利的环首刀,高高扬起!
人借马力下,在双方靠近的那一瞬间,利用巨大的惯性将那些阴平氐骑劈得头断肠流。
此刻的景谷道,马蹄卷起了阵阵闷雷,氐人的呼哨声,被杀者的临死惨叫声,战马受创悲鸣声,让白龙江亦为之惊恐,悄然掩盖了潺潺流水声。
“杀!!”
“呼~~嚯!”
阴平氐骑的阵型,犹如被篾刀分开的竹片一样,猛然从中间破开。
不停的有人头被砍断,在刀锋的余力下,飞起空中,打着旋跌落尘土,被马蹄践踏成肉糜。不时也有马匹跪倒,骑卒腾飞数丈,重重砸在地上,伴着骨折的清脆声响,口中喷血不已,痛苦毙命。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以赵广为锋刃的白马氐,就凿穿了阴平氐骑的阵列。
“转马!”
“转马!”
赵广立即只手持矛高扬示意,大声呼唤着。
只手扯住马缰绳,拨转战马往缓坡上冲,带着白马氐迂回。让战马再度加速,准备第二轮冲锋。
“加速!”
“加速!”
然而,当他让战马再度高速驰骋返归,却是发现战事似乎结束了。
那些亦然精通骑战的阴平氐,被凿穿阵型后,自知以零散的阵型无法抵御冲阵,徒留于此不过是被肆意屠戮。
便有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