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
授兵多寡,还是莫说了吧.......
顿时,郑璞面色微怔,心中暗道。
又见句扶脸上豪情依旧,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而句扶见他面带犹豫,还以为是郑璞乃被授于虚职、抑或是授兵太少,不好宣之于口。
反而挪身趋近坐,把住郑璞之臂,出声宽慰道,“子瑾莫气馁,职既已领之,授兵亦不久矣。且,以丞相之明,安能让子瑾明珠蒙尘邪?”
顿了顿,又语气殷殷加了句,“我今代为相府门下督,子瑾亦隶属门下督,他日我若被遣征伐之时,定会请丞相让子瑾共往,不愁无立功之机。”
唉,好吧。
目视满脸关切的句扶,郑璞终究不好再沉默下去。
“咳!咳咳!”
借着几声轻咳,郑璞垂头以袖掩面,低声道,“孝兴,我被授兵三校士卒。”
“哦,三百士卒亦不.........”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句扶,顺口继续宽慰,待叙了几个字方惊觉,呆了呆,满脸犹不信,声音猛然高亢入云,“子瑾方才是说,被授兵三校!?”
“嗯,三校。”
郑璞颔首确定,微微犹豫,便又加了句,“蒋参军私谓我,我所领独立成军,不日将授建号及将旗。”
然后,句扶双目怔怔,呆若木鸡。
让原本言笑晏晏的宴席,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寂静。
似是被炭火温着的賨人清酒,那一直撩人鼻息的清香,都不忍打扰而悄悄隐去了。
“孝兴?”
见句扶许久无声,郑璞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
句扶讶然一声,方反应过来。
随即便横眉竖眼,勃然作色,一把抓住郑璞双肩,狠捏猛晃以泄恨,语气犹愤愤而骂。
“好你个郑子瑾,竟故作隐瞒,嗤笑于我!”
“竟谓我,称他日朝廷起高邸而授之,真枉为人子也!”
“枉我还搜刮心思,一心想着如何宽解于你!”
...........
被捏得呲牙咧嘴的郑璞,自是连连出声告罪讨饶。
一番嬉闹罢。
句扶自斟,举盏一饮而尽后,方长声而叹,“不想子瑾得丞相器重如斯!”
言落,不等郑璞出声,又横撇一眼过来,“昔日我迁职牙门将,子瑾与休然兄各自讹了我数坛清酒,今子瑾被授别督,不知欲当如何?”
“设宴以待。”
闻言,郑璞冁然而笑,“除夕将至,孝兴仅携妻在成都,颇为冷清,不若过屋来于我同乐。嗯,我阿母等人,现今皆在成都,正好为孝兴引见。”
登堂拜母,乃是休戚与共的通家之好,方能有的亲近之举。
世家大族出身的句扶,对其中意味自是深谙之。
是故,郑璞甫一话落,句扶便畅怀大笑。
“子瑾,我此番归去,得知了个消息,乃关乎东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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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奔流不息,辗转则逝。
于不知觉中,已然是建兴四年(公元226年)夏四月。
成都,走马河北岸军营,郑璞驻足于矮丘上,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野草根,面朝北方而极目眺望。
自从正月时,霍弋及赵广率兵归来成都,他便入住军营至今。
亦然多了不少粗鄙的行为。
莫说毫无士人风度的叼着根野草根,连跣足赤膊与士卒角力嬉戏、亲手将长虫扒皮与士卒共食等等,都偶尔有之。
效果却颇为显著。
他这个缺席了数个月朝夕相处的主将,如今已十分受士卒们爱戴。其中缘由,自然不仅是因为,他曾与那些耆老宗长以鬼巫共诅盟。
至于士卒演武操练、不同兵种结阵协力作战等,那是霍弋及赵广的事。
术业有专攻。
他们二人乃将门之后,深谙兵事,届时亦是临一线指挥的将率。
郑璞并不觉得,自己熟读几卷兵书,便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因而,除了勒令士卒将水煮沸后再饮,以及将茅厕挪至远离水源之处、避免口粪相传引发疫疠外,便是整日与士卒插科打诨、不务正业了。
驻足眺望,乃他养成的新习惯。
自从春二月,原先驻守汉中郡阳安口广石戍围的督军廖化,转去广武修筑戍围驻守后,他每日暮食后,必然独自来此矮丘静思。
嗯,广武,在阴平郡内。
逆梓潼郡的涪水北上,过左儋道,便是江油关隘。
江油关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