谡坐论,故意不言“推恩”之策,便是想有机会面见丞相诸葛亮。既是为了自证他是愿意与蜀汉休戚与共的益州士人,亦是为了尝试将心中之谋畅所欲言,以“推恩”的方式让利于益州豪族,进而将之绑上蜀汉的战车。
只是他不敢确凿,诸葛亮是否会听取他的进言。
若是事不谐,推举柳隐便无从谈起。
唉,罢了!
多思亦无益,且看吧。
归到自屋的郑璞摇了摇头,摒弃杂念歇下。
此夜过后,柳隐便将自己关在阁楼里,悉心专研郑璞先父注释的《六韬》,除了偶尔出来纵马外,足不出户。
而郑璞亦然。
平日与家人共话家常,偶尔在小溪畔垂钓,悠哉游哉的静候丞相府辟命到来。
悠闲的时光,最易流逝。
转眼,便是伏月中旬。
与往常的午后一样,戴着青箬笠躲暑气于小溪畔垂钓的郑璞,正昏昏欲睡,外兄卢晃便喜气洋洋的疾步而来。
人未到跟前,欢喜之音已至。
“子瑾,速净手整仪容!朝廷有辟命来!”
嗯?
终于来了?
郑璞昂头,起身伸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正欲收拾钓具,却又被外兄卢晃给扯住衣袖,连声催促,“还理会这些作甚!我已将之迎入主宅堂内,子瑾速去,莫让其久侯!”
催得郑璞无奈,只得疾行遁去自屋收拾仪容,步去主宅。
待见到前来传诏令的郎官,心中不由泛起了疑惑。
朝廷郎官,竟如此年少?
且,此二人,为何我似是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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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广石,是魏武曹操定汉中后,任夏侯渊为督,依着阳平关隘修筑的阳安口防御戍围,以张郃守之。先主北进汉中,曾遣数倍精兵昼夜攻,不能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