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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抹黑芒消失于尉迟南星的眉心,云澈后撤一步,终于全身一软,重重的坐倒在地。
“嗄……嗄……”
他大口的喘息着,但抬头之时,却是目光狰狞,口中发出着肆意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缓缓抬起因虚脱而有些发抖的手臂,他指向沉寂中的尉迟南星,发出着雾皇的低吟:“欢迎加入雾海,尊贵的……”
“渊…鬼…骑…士!”
无人回应,他也不需要被回应。
云澈的身侧,一个虚幻的白影缓缓浮现。她伸出缠绕着圣白光华的雪手,将来自遥古的神圣之力覆于他的身上:“你太勉强自己了。”
“不,”云澈却是笑着回应:“是我足够相信自己。”
在黎娑的神圣之力下,云澈大损的元气快速恢复。但这般松弛没有持续太久,云澈便再次站了起来。
随着他手臂的前挥,滚滚渊雾顿时向前翻滚涌动。
“你……”黎娑想要劝阻。
“不用拦我,既已‘现身’,这最后一步,必须完成。”
随着云澈脚步的迈动,他的身躯已被渊雾所覆没:“我是邪神的传人,是神界的云帝,是雾海的雾皇……岂是你担忧的那般孱弱!”
“……”黎娑没再开口,唯有幽幽一叹。
玄漠城已是骚乱一片。
两大深渊骑士皆被拖入渊雾,必定已葬身那恐怖的始祖麟神爪下。玄漠城的众玄者或惶惶无措,或痛苦哀吼,或在竭力逃离,更有很大一部分依旧沉陷于雾皇之言中没有完全回魂。
这时,大片的惊吼声响起,众人看向西方,却发现遮天的灰雾正滚滚而至,带着越来越近的雾海死气。
“这……这是……”漠西风呆呆看着上空,这一天对他而言,几乎每一刻都是荒诞的噩梦。
渊雾的翻滚渐止,雾皇之眸在上空缓缓映现,发出冷凛的威临之音:“漠西风,本皇救你儿子性命,赐予你恩惠,更对整个玄漠界降下庇护。你却恩将仇报,以本皇的恩赐协助净土暗算本皇!”
漠西风全身失力,噗通跪地,哀声道:“净土之令,当世无人敢不遵从……”
说到这里,他却没有再继续辩解,而是无力垂首:“罢了,无论何种理由,此举,确是恩将仇报无疑。雾皇无论降下何种责罚,我都……罪有应得,绝无怨言。”
雾皇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胆颤中降下:“本皇从不愿滥杀生灵,但亦不可被生灵所负!”
“本皇恩赐你们十息的时间,离开这片玄漠界。”
“十息之后,此世,将再无玄漠界!”
“……!?”漠西风惊恐抬头。
这时,渊雾中两个人影被狠狠甩出,赫然是遍体重伤,宛若死状的尉迟南星与白榆。
“统领!骑士大人!”六神无主中的七个随从骑士飞扑向前,接过飞落的尉迟南星与白榆。
漠西风也在这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站起,转身狂吼道:“快退!全部向东撤离!快!!”
一息……
两息……
……
五息……
……
十息!
渊雾罩下,直覆玄漠界,在翻滚中将这片小小的生地快速化为渊尘缭绕的死亡之地。
很快,一个骇世的消息便会传遍深渊……雾海的一片区域忽然外扩了整整五百里,吞噬了玄漠界,将曾经的历练者栖息之地,化为新的雾海边境。
……
这次,云澈彻底的虚脱。
但他却没有做任何的调息,而是落入深渊麟神的麟甲之中,随着它极速返回雾海深处。
黎娑重新出现,以光明神力恢复着他过度损耗的元气:“为何如此之急?”
云澈大喘了好几口气,才低声回答道:“今日雾皇的现身,将和先前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随着那些玄者以玄影石所刻印的影像传开,深渊上下,包括净土与神国,必定剧烈震荡。”
“我必须在这个时间尽快折回织梦神国,断绝任何将我与雾皇联想到一起的可能。”
黎娑道:“一为游荡于雾海,诡异莫测的雾皇,一为久居织梦的神尊之子,断无可能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将你们联想到一起。你此举,颇为多余。”
“你说的没错,但做,总比不做好。”云澈喘息着道:“而且此举,我防的是画清影,毕竟‘雾皇’和麟神的第一次现身都是在她眼前。”
“如此,雾皇此次必将惊世的现身……我却明确的身在织梦神国,就算她再敏锐万倍,臆想万千,也绝不会再有将我与雾皇相联想的可能。”
黎娑没再说话……他在这个世界孤身无援,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