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身随剑,剑随心,他跃起之时,整个人缓慢虚化,随之竟仿佛身剑相融,化作一道幽蓝剑芒,携着诡异的轨迹,以一个看似颇为缓慢的速度向云澈缓缓刺落。
与此同时,画梦渔和画归远也同时出手,长剑掠影间,两个相同的剑阵快速成型,又在成型之时无间交融,铺开一片笼罩数十里空间的苍白剑幕。
折天神国,深渊之世剑道的极致,其剑其意,变幻万千。
但,画浮沉却未从云澈的眸中看到丝毫的凝重之色。
面对画晚萧的鸿羽剑影,他竟是格外随意的伸出手掌。
下一刻,他的手指与剑影相触,却诡异的未发出任何的响动。
随意点出的手指穿过剑影,精准无比的贴在了剑身之上,随着手指的滑动,其上所蕴剑芒剑威被层层剥离,待手指触及剑柄之时,剑身已再无半分幽蓝光华。
画晚萧瞳孔放大,心胆惊骇欲裂……他感觉到自己竟与爱剑失去了联系,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鬼魅般的五指所钳锁。
砰!!
一股巨力在画晚萧手腕上爆发,他整个人如陀螺般被狠狠甩飞出去。
手中之剑亦脱手飞出,被云澈轻描淡写的抓在手中,随之剑身燃火,随着云澈的一个折身骤射而出,直飞两帝子合力铺开的恐怖剑幕,带着一声嘹亮慑心的凤鸣。
轰!
炎光爆裂,倾注两大帝子之力的剑幕被一瞬摧开一个空洞,随之漫天剑影宛若枯木般被赤炎吞覆,转眼化作漫天火海。
剑幕崩溃的反噬让两大帝子齐齐惨吟,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上一瞬还汹涌无尽的剑意顷刻化作满心的骇然。
画浮沉眼波再动,低吼道:“合剑!”
三帝子齐齐心震。
画晚萧在半空折身,手掌抓出,幽蓝长剑重新飞回手中。画梦渔和画归远也快速移形换位,与画晚萧呈现出一个奇异的三角之势。
“云小子,出剑吧。”画浮沉淡淡道:“让本尊看看你所擅之剑可达何境。”
云澈目视三帝子,没有回话。
三帝子的瞳眸耀起同样的剑芒,他们剑心相连,剑意相触,剑芒相融。
一声低喝,三人同时出手,随着他们手中之剑的掠动,三柄剑体,却是折射出千万剑芒。
且每一道剑芒上都隐约流转着不同的剑影,似虚似实,似真似幻,足以瞬间让视觉缭乱,灵觉失序。
云澈却是微微垂眉,对快速临身的万千剑影视而不见。
他手掌抓出,劫天诛魔剑横空而现,缓缓倾下。
任你变幻万千……
我自破穹一剑!
劫天诛魔剑猛然轰出,上一瞬沧海无澜,下一瞬地断天惊!
那仅仅一个刹那爆发的恐怖剑威,让有着真神认知的画浮沉眼神骤变。
轰————!!
“哇啊啊啊!!”
三帝子那华丽而奇异的剑影如脆弱的玉石般崩碎,他们的意识一片嗡鸣,身躯在裂魂的惨叫声中爆射而出,狠狠地砸在折剑台的结界之上。
又在剧烈的撞击声中,重重地弹射回地上。
劫天诛魔剑消失于云澈手中,他不无歉意的道:“既是神尊前辈之命,我不得不出剑,三位帝子殿下得罪了。”
当!当!当!
三把帝子之剑从不同的方位砸落在地,发出震耳的嗡鸣。
画晚萧、画梦渔、画归远三人艰难起身,但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收回爱剑,而是用一种近乎惊恐的眼神看着云澈……看着这个认知中明明都不配入目的三级神主。
“……”画浮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微微斜目,看向了画清影所在的方位。
他本以为,画清影如此倾向于云澈,对他的描述,多少会带着有利于他的修饰。
但此番亲眼目睹,他整整万载的真神认知……竟被彻彻底底的撕裂。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存在于认知,不存在于任何的传说或记载。
他……还有他口中那个神秘莫测的师父……究竟是……
“你……究竟是……”画晚萧艰难的站起,但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又猛的半跪回去,口中血沫淋漓。
他堂堂半神帝子,竟被一个三级神主一剑所伤……何其的荒谬绝伦。
他怎可能只是三级神主!
“晚萧、梦渔、归远。”画浮沉淡淡开口:“你们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记住,是任何人!”
“是……儿臣已忘却今日之事。”
三帝子领命离开,退离折剑台前,他们同时回首,又用同样惊悸的眼神远远瞥了云澈一眼。
结界破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