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个大将,并不能称之为帅。
至于他这个枢密使,倒过来就对了,秘书使而已!
赵桓扫过曲端的脸,发现了那么一丝落寞和尴尬,他呵呵一笑,“曲端,朕是个最不想亲力亲为的,可偏偏这个局势,逼得朕不得不冲在前面。家底儿就这么多,本钱就这么厚。朕不敢赌,朕也不希望你们为了自己的功名来赌。
“臣晓得!”曲端点头。
“你不晓得!”赵桓不客气道:“你如何晓得?朕要跟秦皇汉武论个高低,靠的什么?靠朕自己?还是靠李相公,吴相公?都不是!靠的是韩良臣、吴晋卿、岳鹏举靠他们征战沙场,替朕开疆拓土,灭国无数。真正实现九州一统!”
曲端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突然抬起头,大声道:“臣,臣为什么不行?”
赵桓呵呵一笑,“你为什么不行?别问朕,问你自己!就拿最近的事情来说,韩世忠是怎么平定西夏的,吴玠为什么要去卫州,还有,岳飞怎么会留朕在军前,把所有的危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想清楚这些,你曲端也就是我大宋的名将之一了。别觉得枢密使委屈了你。当年李伯纪不过是太常寺少卿,宗汝霖连知府都没当过,你现在还觉得枢密使位置不够高?要不要朕的这把椅子给你试试?”
曲端吓得浑身打哆嗦,连忙请罪。
“臣,臣知罪。”
赵桓看了看他,微微冷哼,“光是知罪有什么用没瞧见么?朕和这两位都是外行,这仗打得怎么样,你还不好好说说!”
曲端愣了片刻,慌忙打起精神,赶快进入工作状态,简直比铁象还要勤快三分。
“官家,臣是不服气一般人的,可岳鹏举的确了得,您瞧他在外围修了整整三道壕沟,挖得都非常深,至少在一丈八尺左右。在壕沟之间,他设置了几处堡垒,这些小堡驻兵不多,但是正好能阻挠填沟的签军,还能防止金人大举冲击,如果臣所料不错,光是这些壕沟,就能消耗掉几千金人。”
李邦彦听到这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曲相公,修堡挖沟,怕不是多难的事情。光是这样就能消耗几千金兵,又何来女真兵满万不可敌啊?”
曲端翻了翻眼皮,冷哼道“李太傅,你是不是觉得修堡挖沟是很容易的事情?这可是黄河边上,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壕沟都是入冬之后挖的,天寒地冻挖土,忍受着寒风,地面还冻着,哪是普通人愿意干的?就像以往,军中层层克扣,士兵弟兄连肚子都吃不饱,谁愿意卖力气啊?”
李邦彦愕然无声,这时候杨再兴憨笑道:“这位相公有见识,俺跟着岳都统一起干活来的。刮了一晚上寒风,地面能冻一尺多,硬的跟石头似的,多亏了俺气力足,便是岳都统都不如俺。”
众人忍不住发笑,这位还真是不客气,是夸岳飞还是夸你自己啊?
不过众人也都知道了军中的艰难,能打胜仗的兵将,承受着的辛苦,远非普通人能想象的。
果然,如同曲端说的那样,金人使用了签军,让他们负土前行,负责填平壕沟,给后面的金军铺路。
看到了这些签军,完颜斜也指责赵桓盘剥百姓,也就不攻自破了。
赵桓的确盘剥压榨,没什么好辩解的。
毕竟在赵桓这里,那些人还是百姓。
可是在金人的之下,有相当多的人,根本就不算人,完成成为了牛马牲畜。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征调兵马,准备战争,才不需要花费多少钱财。哪怕金银损失惨重,依旧能快速组织大军报复。
但是人毕竟是不是真正的牲畜,像金人这么干,如果不能一直胜利下去,内部矛盾爆发,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一枚铜钱,不可能只有一个面,只能说且行且看吧!
就在双方围绕着几个堡垒和壕沟争夺之时,在金军的后方,出现了许多庞然大物,看规模至少几十架之多。
砲车!
在得到牛皋提醒之后,宋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一次的金兵和以前不同,他们已经做好了攻坚的准备。
赵桓的目光越过眼前的曲端,落在了那杆岳字帅旗下面,且看岳飞能拿出什么高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