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冲出去杀一阵,振奋士气,要是能有意外收获,就更好不过了。
可谁知道他跟娄室碰上了,双方兵器相对,碰了十几下之后,吴阶就觉得自己不行了,连忙逃跑,结果还是挂彩了。
武将真正的交锋,当然不可能是相约出来,一对一,斗几十个回合,分出胜负,那只能是小说家之言。
吴阶和娄室,都有亲随,这帮人武艺出众,忠心不二,护卫在身边,必要时候,能替主将挡刀子。
身为主将,完全不需要担心别的,只要全力输出即可。
即便到了输出环节,也不可能是先试探对手实力,人家一拳打来,自己先接住,然后化解,再打回去那是扯淡!
真正的搏杀只有蓄力猛击的那么几下,甚至如果第一击杀不死对方,自己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电光火石之间,决定生死胜负,才是战场的常态。
“吴大,你能杀到娄室面前,能跟他对战几下,还能安然脱身已经很不错了,要我说你跟娄室只是伯仲之间,你要是再勇敢点,运气好点,赶上娄室吃坏肚子,拉稀腿软,你就能赢了!”
“你放屁!”
吴大气得想捶曲端一顿。
“你这个大王八蛋,我告诉你,老子受伤了,明天你领兵出击!”
“我?”曲端连忙摇头,“吴大啊,你还有兄弟,让吴璘去,我等后天,行不?”
吴阶还没说话,从外面进来的吴璘直接道:“用不上明天,我晚上就出去!”
吴阶大惊,“老二,你疯了?”
吴璘呵呵笑道:“大哥,我脑子好着呢!娄室老匹夫不是仗着兵马精良,能耐苦战,欺负咱们吗?现在各地援兵纷纷赶来,从四面八方围攻。陈东和李世辅已经把横山的兵马聚集起来,能有一万多人,还有三千蕃骑,他们从外面攻,咱们从里面杀,我就不信,娄室还能是神仙下凡不成!”
吴璘的话,让曲端和吴阶都吃了一惊,随后又极为振奋。
他们已经找到了对付娄室的办法。
就是不断战斗,不断袭击,不分昼夜,不求杀敌,不计伤亡,只有一个字:干!
吴阶想到这里,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咬着牙道:“没错,咱们虽然战败过,却没有怕过,从现在开始,不许吝惜兵力,除了留下足够守城的兵力外,其余兵马,分成三队,咱们三人各自领一队,只要不死,就跟老匹夫拼了!”
接下来的战斗,简直就跟开了锅似的。
陕西的刀客,横山诸部党项,甚至是不少吐蕃骑兵,还有契丹遗民,全都加入其中。
李世辅和陈东背靠横山,不断袭击金兵,曲端和吴阶不时从延安杀出来,有时候光是一天,就能冲出来两三回,等金兵追来之后,就立刻退回城里。
而延安府在过去几个月之中,加固了城池,囤积了不少粮草,尤其是增加了许多神臂弩床子弩,这些本是赵桓拿来对付西夏的,后来就留给了吴大,没想到竟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一支民兵也加入了战斗。
这支兵马的首领是西京洛阳的本地豪强,他们是一对兄弟,兄长叫做翟兴,弟弟叫做翟进。
按照赵桓的旨意,是要各地安顿流民,降低田租,给河北和河东的百姓一条生路。
这套措施按理说是极大摧残豪强利益的,可令人意外的是,翟家兄弟在商量了三天之后,居然主动交出全部田产,安顿了八百名太原撤下来的百姓。
随后翟家兄弟以洛阳本地的弓箭社为主,招募三千族人和流民,而后毅然北上,投入了对金兵的战斗。
这一支民兵在战斗中,表现极为顽强。他们竟然组织夜袭,攻击了完颜谋衍的大营,以牺牲三百人的代价,歼灭一个半谋克,杀得谋衍仓皇出逃,把头盔都丢下了。
而这个头盔辗转送到了赵桓手里。
“不愧是秦汉隋唐龙兴之地,关中豪杰,名不虚传!”吕颐浩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赵桓比吕颐浩还要震撼,也更喜悦他当然希望所有人都能站出来,共同抗金,可问题是做不到啊!
就像燕云之地,果然有很多汉人,比金人还想灭亡赵宋。又有很多百姓,觉得大宋朝治下一样稀烂,我们干嘛给狗皇帝卖命?
像这样遍地烽火,需要太多的条件比如说当地要有尚武之风,要有组织能力,要有人挑头,还要真心认同朝廷,愿意不计牺牲,为了保家卫国,战斗到底!
陕西这一片,本身尚武之风是延续几千年的,丝毫不用怀疑,而且为了对抗西夏,这一片在过去几十年里,一直处于战斗状态。
西军虽然腐朽了,但在地方上,还有不少有从军经验的老兵,尤其是为了自保,各地还广泛成立弓箭社,鼓励年轻人练习弓马,从军报国。
而且陕西还是出效用,出敢战士最多的地方,很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