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再来,可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老臣无能,请官家治罪!”
等赵桓刚刚在胙城安顿,住进了县衙。
老将姚古就跪在了官家面前,坦白讲,这一战姚古指挥中规中矩,甚至是无可挑剔。有什么条件,打什么仗!
西军如此,大宋如此,想着什么神操作,扭转大局,那才是做梦呢!
姚古尽力做到了他的极限。
但问题却是最后关头,天子上战场,要是没有刘晏神兵天降,救了赵桓,官家就有危险了。
功高莫过救驾。
这话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罪大莫过害君!
要是赵桓身陷金人之手,姚古就该千刀万剐,遗臭万年!
“姚卿,朕不会追究你的过错,也不想赏赐你什么,朕就想问你一句,西军要不要整顿?”
“要!”姚古立刻点头,仰起头,大声道:“官家,老臣奏请官家,一定严厉整军,要是这样下去,臣,臣唯恐天崩地裂,山河破碎!”
赵桓颔首,“既然如此,朕就任命你担任御营司副都点检,替朕整军!”
姚古傻愣愣看着赵桓,虽说御营司的确有这个官职,但是真正落到了自己头上,还是让他不寒而栗“官家,老臣”
“不要推辞!”赵桓沉声道:“身为武人,心思单纯点,想着如何杀敌报国就好!”
姚古低头片刻,把心一横,接下了任命。
“老臣领旨,老臣一定以国事为重,替官家整顿好兵马!”
姚古明白,在这时候,给他这么高的官职,那可不是恩宠有加,准许他姚家为所欲为。而是让他替西军刮骨疗毒,壮士断腕!
赵桓对待臣下,算不上刻薄,但也绝对不好糊弄。
他认定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办得漂漂亮亮,否则的话,开封城墙上还挂着那么多的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
姚古一步一跌,从县衙出来,低头思忖。
正在这时候,一个年轻人急匆匆跑来,险些跟他撞在一起。
“爹!大事不好了!”
来人是姚平仲。
姚古大惊,“怎么回事?莫不是宗望杀回来了?”
姚古咧嘴,“不是宗望,是,是娄室!”
“娄室?”
姚古吓了一跳,不对劲儿啊!
赵桓已经让种师中率领着赵哲、孙渥等人,五六万人,去迎击娄室。
按理说娄室虽然强,但远路而来,十分疲惫。
宋军刚刚获胜,以大胜之威,加上五倍的兵力。
再有宗望已经退走,河南只剩下娄室这一支金兵。
不说大胜,驱逐娄室,应该轻而易举。
无论如何,也不该出事!
“你,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姚平仲苦着脸,“爹,我只知道娄室先撤退,小种相公在后面追击,他率领中军,让赵哲和孙渥各自领兵,在两翼策应,他们三路兵马,打算围攻娄室。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孙渥这边就慢了下来。和小种相公有了十几里的距离,结果娄室突然反扑,将他们切开,随后又有两个合扎猛安突出,把赵哲所部打散,然后”
“然后怎么样?”姚古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粗重了。
“然后将小种相公包围起来,士兵死伤惨重,小种相公下落不明啊!”
“完了!”
姚古一声哀叹,直挺挺倒下去。
从天堂到地狱,一念之间!
种师中兵败,五万多人,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刚刚的胜利,瞬间被抹平不说,如果娄室顺势杀过来,截断宋军和开封的联系,宗望再杀个回马枪。
他们这些人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种师中啊!
你也是沙场老将,怎么能犯贪功冒进的错误?
姚古也是老行伍了,瞬间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或许有人故意扯种师中的后腿,让他战败,然后彻底搞垮种家军这种事情,在西军里面不是没有,当年刘法怎么死的?为什么其他诸军全都战败?无人救援?
姚古也是害怕这一点,才请求赵桓督战。
可万万没有料到,种师中那边居然出了问题。这些畜生啊,你们简直该千刀万剐!
姚古又是气恼,又是惶恐,连滚带爬,再去见赵桓,这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承担的了。
把目光转到岳飞身上,他的处境也不好,甚至说是更惨。
他聚集人马,渡河之后,二次跟娄室交锋,在交战之初,他靠着突袭,占到了一点便宜,紧接着金兵方面,两个装备精悍的合扎猛安突出,岳飞拼命死战,却依旧无能为力。
一千多兵马,损失了三分之二。
岳飞咬着牙,也就拖延了两个时辰,就不得不撤走,幸好金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