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指挥权,老种语气愤怒。
姚古咬着牙,他也知道这么干的风险,但是他真没有太多选择。
“老种相公,没有别的,我只能让犬子领兵,保护官家,金人要想伤官家一根汗毛,就要踏着姚平仲的尸体过去!”
此言说出,旁边的姚平仲急忙跪倒,指天发誓。
“官家厚恩如天,臣唯有以死报答!”
赵桓扫了一眼姚家父子,脸露出灿烂笑容。
“朕自然是放心你们的,不过你们也别把朕当成累赘负担。朕给诸将只有一道旨意,就是不许后退!”
“童贯抛弃开封,朕砍了他的头,曹濛畏敌避战,朕杀了他,梁方平从黎阳溃败,朕一样斩之,归结起来,谁也不许溃逃,谁也不许后退,从到下,务必跟金人拼到底!朕会安排督战队,针对溃败的士兵,格杀勿论!阵前交战,受伤是难免的,朕希望将士们的伤疤是迎着金人的。受伤不寒碜,可不要被伤口都留在后背,知道吗?”
“知道!”姚古咬着牙齿,“臣领旨!请官家放心!”
姚古转身离去,作为沙场征战几十年的老将,姚古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进军,怎么迎敌。
可越是清楚,就越是提心吊胆,心神不宁。
虽说大宋这边有兵力优势,但算起来还不足五倍。金军面对十倍,二十倍的强敌,都是敢硬冲猛攻的,这帮蛮夷有多凶悍,光是从不到十年灭了大辽国,就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
姚古采取了最保守的策略,他首先派遣刘正彦,苗傅等人,率领所部骑兵,远远探查,监视金人动向。
所有他把二十万兵马,分成左中右三个集团……这可不是分兵瘾啊,三个军团的主力都在五万以,长枪兵在外,弓弩手在次一层,里面则是车辆驮马,粮草辎重。
在三个军阵之间,是往来遮掩的骑兵。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个挨揍的标准姿态。
金兵袭来,长枪迎敌,然后用弓弩对敌,假如敌人数量太多,或者战力太强,就要立刻以车辆作为掩护,打阵地战。
甚至可以把三个军团连成一座大阵,共同御敌。
在行军的速度,姚古也做了安排。
每天前进不超过三十里,每当安营扎寨,都要在外面多挖壕沟,安排鹿角拒马,关键的位置,还要撒铁蒺藜。
姚古的乌龟做派,引来了不少微词。
这么点胆子,也配领军?
姓姚的白活了一把年纪,还不如回家哄孙子,干嘛跑到阵前丢人现眼?
针对这些传流言蜚语的,发现一个,处置一个。而且出手的还不是别人,而是种家兄弟!
真没有办法了,官家就在军中,什么动向都一清二楚。
除非能舍弃几代人的名声,把妻儿老小,兄弟子侄都扔了,直接投降金人,不然便没法不出力气。
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之下,姚古大权独揽,军令通达,且一心抗金,似乎看起来胜算直线升。
对此赵桓是欣慰的,但是却丝毫不敢大意。
他虽然身在西军,却也不敢完全相信这支人马。
刘锜率领着五千御营,保护官家。除此之外,赵桓又暗中调度刘晏所部,让他们混在民夫中间,随时准备支援。
再有就是韩世忠那里了,赵桓没有直接降旨让韩世忠干什么,只是让他们尽量配合西军动作。
毕竟赵桓身在西军,谅韩世忠也没胆子害天子!
赵桓心情总算不那么压抑了,而就在这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一道更大的曙光。
御营统制岳飞!
这位虽然没有见过面,却是赵桓最寄予厚望的神兵利器,告诉赵桓,他在进入河北之后,遇到了河北宣抚副使刘韐。
如果换成别人,估计都不会正眼看岳飞,可偏偏这个刘韐居然是岳飞第一次从军的老长官,他早就赏识岳飞的本事。
除了刘韐之外,还有他的长子刘子羽,御史张所,沧州知府杜充,以及另一位勤王将领王彦。
这一支兵马数量足有两万,而且刘韐还收拢了黄河下游的战船,足有百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