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不在意,“都是一些小伤,早就习惯了,没事的。官家,臣就有一件事想说,这一次臣等可不光是杀了郭药师,臣还宰了二百金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要不然郭药师怎么会发疯啊?官家,这笔功劳可不能因为没有带回那么多首级就不算了!”
“哈哈哈哈!”赵桓欣然一笑,“放心吧,朕回头亲自给大家伙赏银。不光是活着的弟兄,战死的也一样有。”
赵桓又顿了顿,低声道:“良臣,尊夫人可是上了城头,替你摇旗呐喊来的,先去看看她,回头宫里有御宴,把夫人也带上。”
韩世忠连连点头,忙不迭谢恩下去。
除了韩世忠,第二位功臣就是刘锜,作为自己的心腹,赵桓是很满意的,“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回头朕自有封赏。”
刘锜气喘吁吁,但是却没有动。
“臣没有受伤,让臣随侍官家吧!”他说完,就迈步站在赵桓身后,一身染血之后,煞气腾腾,可比原来威风多了。
在两大功臣之后,赫然就是老将何灌。
他浑身浴血,缓缓走到了赵桓面前,双膝一下子跪倒。
“罪臣见过官家!”
赵桓看了看老将,怎么说呢?
何灌随着梁方平溃逃,把黄河扔给了金人,让他们从容渡河,这个罪名不比童贯抛弃太原小。
按照道理,杀了何灌,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城中实在是缺少可用之人,赵桓一直没有动手。
而这一次何灌奋勇出战,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他也是六十多的老人了,没有韩世忠的悍勇,也没有刘锜的谨慎,他身上至少有十几处伤口。
左肩上铠甲被劈开,血肉翻开,也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胸口明显被枪戳了几下,后背还有刀伤,老头因为流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他打动了。
“何卿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立刻治伤,回头守卫开封,还离不开你!”
何灌颤颤哆嗦,磕头作响!
“官家宽宏,罪臣铭刻肺腑!不过罪臣还不敢休息,要守住开封,还有一个紧要的所在,必须保住!”
“哪里?”
“牟驼岗!”
赵桓一愣,这时候李邦彦急忙凑过来解释道:“官家,牟驼岗隶属于天驷监,就在开封西北,是替朝廷养马的所在。”
赵桓也想起来了,“不是太上皇经常过去打球吗?那里的马匹多少?状况如何?”
李邦彦咧着嘴,说了句让赵桓吐血的话。
“汇聚天下名驹,有两万之数!”
“什么!”赵桓大惊,他当太子的时候,深居简出,万万不敢过问赵佶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位太上皇玩得竟然这么大!
“这么多好马,没有用来组建骑兵,都留着给太上皇赛马玩了?”
李邦彦脸色更难看,只能咧嘴苦笑。
赵桓也顾不上生气了,“那还等什么,怎么不把牟驼岗的马匹弄进城来?朕不是下旨坚壁清野了吗?”
这时候李纲也无可奈何,“回官家,城外马匹太多,加之需要草料供给,城中根本没有地方安顿,臣只能派人去驻守。”
何灌也道:“官家,的确如此,老臣请旨出城,去戍守牟驼岗,如果不能胜,老臣杀了战马,也绝不留给金贼!”
“胡说!”赵桓怒道:“这么多战马如何能轻易浪费?还有,牟驼岗无险可守,断然挡不住金人。”
赵桓略微踱步,片刻之后,就有了主意,“何卿,你立刻带着人马,运送马匹入城,至于放在哪里,朕自有主张!”
何灌当然愿意保住战马,可到底能放在哪里啊?
赵桓李邦彦叫来,“李相公,你还要去一趟龙德宫!”
李邦彦的老脸瞬间垮下来,不会把龙德宫当养马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