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非是他刻意收敛,还压制境界,单单是体内精气,就能撑爆蜕凡武者。
而在这时,司钦亦是受到气劲反冲,周身紫气濒临崩溃,但他依然未曾后退,而是再进一步。
这一步,横跨剩余数丈距离,出现在楚牧身前,紫气汇聚成两条紫色绶带缠在肩上,右手高举,乾坤道气凝聚于掌间,隐隐形成一块古朴大印,暴压而下。
“番天印。”
三印连环,司钦的气机在此刻达到了最高峰,一身真气尽数汇聚在掌上,压下最强一招。
这番天印不如抱山印及覆极印声势之宏大,所有真气尽数收敛于一印,既无抱山印之巍然,也无覆极印那遮天蔽日的气象,但当这一掌扣下之时,面对此招的楚牧只觉天都要塌了,那印决的前方被直接盖出一个空洞,四面八方的气劲以及一切物体都向着空洞坍缩。
若是换做丘云子来使此招,番天印怕是能打破虚空,形成一个空间黑洞,坍缩吸收一切,让一切敌人都直面此招。
“番天印,霸道无俦,刚猛无俦。司钦若当真是蜕凡二变,他练不成此功,可惜他是蜕凡八变压制境界下来,并且自身的乾坤道体也是未被封印。同境界想要破此功,最好的办法其实不是破解番天印,而是破其乾坤道气,釜底抽薪。若无真气支持,那这一掌翻天之势便是再强,对于师侄来说也不过是迎面春风罢了。”
一旁的解说员慕玄陵还在以他那快到极致又吐字清晰的方式进行解说。
对此,青衣女冠玄微侧目,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既然这般难解,你这师长还在这优哉游哉?
她表达出这个意思。
“师侄还没出剑。”慕玄陵轻笑道。
自比斗开始,楚牧便开始握剑,但直到此刻,楚牧都还未曾出剑。
寰宇剑一直稳稳藏在鞘中,握剑的手掌也是一直稳定,哪怕是遭受重创,这一只手也未曾动摇。
“劈天神掌。”
第三招,还是劈天神掌。
司钦接连三印,逐次递进,从抱山印到番天印,气势、心气、神意、真气攀升到巅峰,打出蜕凡二变的至强一击。
楚牧则是三招如一,气劲运转再如何变化,所使之招依然还是劈天神掌。但每一掌的气象皆是不同,这第三掌,不似第一掌气机勃发,不似第二掌化天地之气为己用,也不似之前那般是一掌推出,而是竖掌成锋,劈向盖压直下的番天印。
掌势古拙,气机不露,掌锋如刃,大巧不工,无分毫劲力外泄,内敛归一,就如同······
番天印一般。
“这是······”一直老神在在的丘云子不由惊叫出声,“鬼斧神工开天式!”
天庭发劲,涌泉发紧,上下相连,肉身劲力凝成一股。
身与气合,气与神合,精气神三元归纳为一。
天与人同,心如天意,天人同体,万象归一。
由“劈天”晋“开天”,一掌劈下,混沌开离。
掌与印接触,空气如水,荡漾出层层粘稠的涟漪,这第三招碰撞,不如前两招声势浩大,却在沉默之中显露出无情的毁灭之能。
空气粘稠如水,乃至如同固体,以极缓的速度荡漾,卷云台的地面金也是被无声压出道道波纹之形,令人讶异万分。
楚牧的手掌皮肉在粘稠的空气中缓缓破开,分解成无数血沫,露出里面带着如同白玉一般的五指骨骼。
司钦手臂开裂,如陶瓷般裂出一道道细密的纹路,一丝丝鲜血从裂纹上渗出,将其侵染成血色。
也就在此时,剑,出鞘了。
剑光漫天,剑气遍地,万千道剑影劈斩在司钦身上,在一瞬间,他就遭遇了至少三千剑斩,八卦紫绶衣破碎,护身法袍被斩开,所有的防御被瞬间瓦解。
司钦瞪大双眼,本能地要冲开封禁,重回原本实力,但那封禁乃是由慕玄陵设下,岂是他说冲开就能冲开的?
楚牧的身影在剑光之中转圜,寰宇剑闪过司钦的右臂,破开乾坤道体,将施展番天印的这一只手斩下,紧接着剑刃从左腰处刺入,贯穿脊柱,从右腰前侧探出,剑气肆虐全身,令司钦不由得浑身抽搐。
楚牧背对着司钦,反手握剑拔出,在淋漓的鲜血之中,徐徐道:“宗主,幸不辱命。”
慕玄陵轻轻一笑,松开对丘云子和虚剑行的压制,抚掌道:“今日,我玉鼎宗踏出将广成仙门踩在脚下的第一步了。师侄,做得好!”
楚牧的反击,既快又狠,哪怕是丘云子和虚剑行也未曾想到他会在最后时刻做出如斯反击,再加上慕玄陵在关键时刻突然释放那无形的场域进行压制,使得广成仙门年轻一辈明面上的第一一举受创。
露出白骨的手掌染红了白色的袍袖,但身上所染的鲜血,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司钦身上。
以对手之血所染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