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指之间。
他并指,赤色剑光如匹练般横空划过,楚牧身后甚至隐隐出现一道披散着白发的身影,同时并指向前点出。
无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璀璨,那划过的赤色匹练快到不可思议,在众人眼中,这就仅仅是一道红影,掠过长空。
他们的眼力、感知,完全跟不上这一剑的速度,也完全看不出这一剑的虚实。
他们就只能看到红影闪过,剑光如匹练般横斩大旗,将成千上万的金莲一扫而空,化作无数花瓣漫天乱舞,将那杏黄大旗斩成两半,贯穿静尘老道的胸膛,爆出一大蓬血光。
“咳咳咳——”
静尘老道手捂胸膛,在空中连连后退,胸膛上的血光在空中泼洒,落到莲洋之上竟是化作了烈焰,熊熊燃烧。
在这一剑下,境界高绝如道台武者,竟也是被直接重创,哪怕是那一杆大旗虚影也无法阻挡此剑。
或者说,如果没有那杏黄旗的虚影,静尘老道已是死在此剑之下了。
身受重创,静尘老道浑身染血,但他却是不见颓色,大喝道:“他没底牌了。”
话音未落,丹辰便是瞬间暴起,水火之气凝聚剑锋,一道凝练阴阳水火的锋芒直斩刚使用木剑的楚牧。
“师弟!”
萧十异手持洞箫点杀,剑气绽雷音,轰动雷鸣声中,一道剑气迸发,以狂暴之势横挡水火之锋,凛声喝道:“丹辰,你等竟然如此大胆!”
萧十异事前如何都想不到这太华山的两人当真敢出手,这般明目张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太华山事后,定然要遭报复。
不过事后是事后,就算是玉鼎宗那边,也无法顾及到此时此刻的危局。
雷音剑气与水火锋当空碰撞,激荡的雷音电芒之中,水火崩溃,引起排空气浪,轰发剧烈狂澜。
也就在此时,洛迦山弟子之中突得有人向同门出手,爆发的气劲之中,场面一顿混乱。
有一道魅影自水下飞出,真气汇聚水势滔滔,激烈洪流顿时轰撞在大船之上。
“楚牧!”
解璇音带着浓浓戾气出现,三寸金莲在水面疾点,双掌穿花,一道道水流如蛟龙般噬咬而至。
“殃云天降。”
楚牧目光一扫,摩诃无量同样引起激流,化水为掌,一道巨掌轰掣水龙,爆起激浪。
“嘭——”
怒流怒浪向着四方冲刷,大船甲板上的楚牧和蓝盼被水流怒浪激起爆裂气旋冲散,身在半空之中,突得又有一道焰光如流星般降临。
“轰——”
水面上燃起熊熊烈火,被赤雀拉着的辇车现于空中,一道道赤气形成飞鸟之状,绕着辇车飞舞。
“杂种,你还想逃?”
辇车之中传来冷厉的讥嘲声,驾车的侍女一鞭挥空,发出一声脆响,赤雀便拉着辇车一路急追,盯住那道飞掠的身影死不放手。
“杀楚牧的人,不会是我们。”
丹辰挥手震散弥漫的气劲,道:“哪怕玉鼎宗事后报复,也只能是报复,太华山不会理亏。楚牧的死,是因为雍州楚家的家事。”
“好一句不会理亏,”萧十异冷然讥嘲道,“突然出手的是你们,促成这一切的也是你们,现在你竟然还说一句不会理亏。我还真不知道太华山是如此的不要脸。”
“还有·······你!”
漠然的双眼带着锐利的杀机,狠狠盯向解璇音。
“师妹,你还当真是一错再错,竟然在此时纠集弟子捣乱,甚至于还出手对付楚师弟。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姓楚的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他小命又如何?”
解璇音尖声厉笑,本来端丽的面容之上充塞阴毒之色,“他楚牧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本门之事,我又凭什么因为栽赃陷害而被囚。你这贱人,凭什么说我无药可救!”
尖声厉喝之中显露的,是被逼到绝路的癫狂。这女人现在已经被楚牧逼到疯狂,现在一心只想着报复。
“那你又凭什么引狼入室,借外人之力祸乱宗门?”
萧十异同样没有一丝顾及同门之谊的心思,柳眉倒竖,露出丝丝慑人的杀气,“我给了你最后一点机会,若是你安心被囚,还可保得性命,但你却是在宗门紧急之时强行脱困,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师妹啊,你当真以为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悄然脱困的吗?这周围的弟子之中有你的追随者,你以为我不知吗?还是说,你认为自己算计得过楚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