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神将,在闲杂人全都清理了。”
楚牧一边吩咐一边看着破军,“至于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他的双眼,不似先前一般一片赤红,而是沉淀为暗红色的瞳孔,有种岩浆流动的奇异质感,浑身的气息也变得深邃内敛,不如先前那般狂放。
若是说先前的楚牧体现出了麒麟魔的火气和狂躁,那现在就只剩下深沉的魔性了。
当直视那类似第三眼的魔元之时,破军不知为何感到了莫名的杀意自心头涌起,那剧烈的杀机甚至快要冲淡他的从心,让他向楚牧拔刀,好在他及时转移开视线,这才免去了送人头的遭遇。
“愿为秦帮主马前卒,以保性命。”破军很是干脆地道。
他对于自己的价值认知得很清楚,知晓自己最大的依仗便是这一身的武力,所以也就没打算像当年和绝无神交易那样,献上那个强者专属的女人。
“识时务。”
楚牧轻赞一声,“可惜另外的人就不似你这般识时务了。”
身影突得犹如鬼魅一般消失,缩地成寸,速度快到连破军都无法捕捉到踪迹。
下一瞬,正在仓惶撤退的皇帝眼前突得出现一个物事。他下意识地接住,然后双手一僵,面色铁青。
只因这物事赫然正是天皇的头颅。
属于一国王者的头颅扔在皇帝手中,这是在威胁?还是在向皇帝展示着他的未来?
幽蓝色的剑光几乎是同一时刻出现,跃动的剑气每一次出现,都有一条性命消亡,当楚牧的身影出现在皇帝眼前之时,护卫着皇帝的十大侍卫已然一一丧生,无一例外。
“陛下,我拿同样的话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楚牧手持着败亡步步向前,平静的话语中所透露的,是对这中原九五至尊不屑一顾的杀机。
也就在他斩杀十大侍卫之后,雄武和剑皇这才姗姗来迟。比起楚牧那不似人类的轻功,这两人哪怕提前一点时间赶来护卫皇帝,也依然是慢了一步。
“雄霸的弟子,果真是大逆不道。”
雄武足下生风,带着狂烈的劲风凌空就是一式“风中劲草”杀来。
“你现在才看出来吗?”
楚牧轻笑着原地抬腿,毫无蓄势的同样一招“风中劲草”迎上雄武,双脚对击,雄武的腿劲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破尽,腿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比起雄霸来,你的三绝毫无亮点啊。”
说话之时,左手按地,沛然真气贯入地面,化地为掌,以飞沙走石汇聚成两只巨大手掌,向中间合上,“殃云天降。”
漆黑的气劲席卷砂石泥土,和原来的虚云劲类似,但其中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气韵,仅仅是和这漆黑气劲接触,雄武都感觉自身真气如同泥牛入海的消失,他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两只巨掌拍在一起,浑身筋骨都在两股巨力作用下崩碎撕裂。
“万剑归一。”
稍慢一步的剑皇以身化剑,一身气血尽数燃烧,化作一道血色长虹横空掠来,“陛下,走!”
他大声咆哮,身体寸寸崩裂,血肉都化作了剑气,以生机性命为剑,欲要以此拦阻楚牧的脚步。
剑皇保管《万剑归宗》许久,自然是将这本剑宗至高神功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但他还是局限于自身的思维惯性,威能看破这部功法“破而后立”的真意,只能以自身理解创出一式“万剑归一”。
但在此刻,在他以性命为代价的决然之下,这一式“万剑归一”算是发挥出了不逊于“万剑归宗”的威能,血色长虹划破长空,尽显惨烈和征伐。
然而,当剑皇所化的血剑在接近楚牧周身三尺范围之时,一层薄薄的黑色气罩突然出现,血剑在这看似薄弱的气罩之前不得寸进,那流溢在气罩之上的淡淡气劲有种炼化一切的诡异之能,血剑与其接触,竟是如同黄油遇上了烈火,顿时便有消融瓦解的征兆。
“这是什么?”剑皇全力燃烧着气血,发出难以置信的呐喊。
“这是···熔炉。”
立身于原地的楚牧抬眼,眼眶内的瞳孔似是燃烧起来了一般,“这是我统合宗门以身为鼎和麒麟魔火所领悟的法门,这亦是我这躯壳所具有的能力。”
庞然之气自体内宣泄而出,不同于过往的清气,此刻楚牧的真气已是化为了纯黑之色,透露出一种极强的侵略性。
而当楚牧一语话毕之时,漆黑的魔火爆发,气劲化作无物不熔的火焰,将那血剑完全吞没。
这火焰既有麒麟火和地火的高温,又有三分归元气的分解之能,血剑在短短三息时间内就被其煅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一道纯粹的剑气留存。
紧接着,火焰化气,如万川归海般裹挟着剑气涌入楚牧体内,楚牧整个人就如同化成了黑洞一般,尽情吸收着周遭灵气和进入体内的剑气,将这一切尽数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