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的死因乃是自身太过弱鸡,被楚牧那一波群体攻击给灭了,但他的身上却是早早就留下了梅花状排列的血痕。
这栽赃嫁祸的手段,简直是但凡有点联想能力的人都能想到,但有伤痕,就已经足够了。
有了个由头,接下来的就看如何操作了。
“唉,无奈啊,”李寻欢叹息道,“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劳阁下看护一下兴云庄,我去帮沈兄弟一把,免得他遭奸人诬陷。”
“这本就是我的责任,”孙驼子面露自责之色,“若不是那一日我被人调虎离山的引走,也许还能在兴云庄之难上助一把。这是我的错。”
孙驼子看似其貌不扬,实际上却是一个武功好手。
他也是孙家的人,在年轻时被王怜花救过一命,之后被王怜花委托看护林诗音,确保《怜花宝鉴》落入李寻欢手中。
但是世事难料,林诗音竟然瞒下了《怜花宝鉴》的存在,并且李寻欢还在后来远走塞外,使得一件本该轻易完成的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而孙驼子也是守诺的人,既然答应了恩公的事,就会做到底。
他就这样在兴云庄附近开了一个小店,就这么默默守候了十几年。
对于这么一个遵守诺言的汉子,李寻欢向来抱有最大程度的敬重,听他之言,李寻欢立刻就要出言安慰。
然而,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爆破声,房屋倒塌声,以及他人的惊呼声。
“上官金虹出手了。”
李寻欢立时冲出小店。
他没想到上官金虹派出那么豪华的阵容还不够,连其自身都亲自出手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楚牧当真能尽败群敌,那他就算此时不如上官金虹,也绝对有资格在不久的将来威胁到上官金虹,此时不出手铲除威胁,更待何时?
心中担忧楚牧安慰的李寻欢以平生最快速度赶到现场,飞刀早已在手,随时准备发射。
但等到他来到两条街之时,上官金虹已经离开,现场只剩满地的气劲痕迹、倒塌的房屋,以及萎靡靠在残垣上的楚牧。
“沈兄弟,你无恙否?”李寻欢急忙过去扶住楚牧。
“本来有恙,你来了就无恙了,”楚牧吐出一口污血,道,“上官金虹被我豁命击伤,察觉到你来了就退走了。李兄,感谢救了小弟一条性命。”
说着,他微微阖目,面上似是罩上了一层莹光,躁动的气息也开始渐渐变得稳定。
李寻欢见到此景,心知这是楚牧在运功平复伤势,不由为之动容。
只因这运功疗伤受不得打扰,否则极容易伤上加伤,对方在他面前这么做,是对他李寻欢的信任。
与其信任相比较,自己今次对他的试探,未免有负其信任。
他李寻欢本不该这么做,但为了查清兴云庄血案,还是这么做了,只能说世事无常,难以由人所主,也只能说他李寻欢太过优柔,什么事都难以做得果决,选择了怀疑,又忍不住自责。
这就是优柔寡断的李寻欢,一个总是把苛责留给自己的烂好人。
自责过后,李寻欢便开始专心护法,他知道,虽然上官金虹退走了,但还有另外一批人同样要对楚牧出手。
那一批······想要将梅花盗的黑锅扔在楚牧头上的人。
李寻欢的预感并没有错,仅仅过了半刻钟都不到的时间,密集的脚步声就已经传来,紧接着便见十八位灰袍白袜的武僧手持木棍冲来,将李寻欢还有正在疗伤的楚牧一同包围住。
“阿弥陀佛。”
伴随着一声佛号,白眉长须的老和尚和一个老学究以轻功提纵落下,轻甩手中的长串佛珠,向着李寻欢竖掌行礼道:“李檀越,可否将这梅花盗嫌疑人交予贫僧,让贫僧押送其前往少林进行公审?”
“心眉大师,”李寻欢显然是识得来者,“沈孤雁不会是梅花盗。”
“是与不是,你李寻欢说了可不算。”那老学究冷笑道。
“阿弥陀佛。”
心眉又是口诵佛号,道:“是与不是,自有公论。老衲只想带梅花盗的嫌疑人沈孤雁前往少林寺进行公审,是非曲折,自有届时在场群豪判断。若沈孤雁不是梅花盗,少林寺定会给其清白,若是·······”
“若是的话,那便让其不得好死。”老学究冷声接道。
“是吗?”
楚牧在这时睁开双眼,看着老学究讥笑道:“就凭你?”
老学究闻言,当即大怒,手持一支铁笛便要出手。
心眉连忙拦住他,连声劝道:“铁笛先生万万不可如此,他乃是沈大侠的传人,现在嫌疑未定,切莫动手。”
“那丘独身上的伤势还不够吗?”铁笛先生怒声道,“而且在三日前,点苍派掌门女儿遭灾之时,也有人见到此人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