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炜看了朱慈灿一眼:“你何必如此。”
朱慈灿一愣:“大哥这话,我听不明白。”
朱慈炜则懒得再说,突然大喝一声:“开枪!违令者,开除汉籍,全家不留!”
砰!
砰!
砰!
枪声顿时大起。
弥漫而起的白烟中,这些倭人成批成批地倒下。
朱慈灿看到这一幕直接懵了。
他甚至在颤抖。
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这么多人被集中打死,且亲眼看见这些人跑都跑不掉。
“补枪!倒下的也要补一枪,不留活口!”
朱慈炜继续命令道。
朱慈灿回头看了朱慈炜一眼,这一刻,他都有点怕自家这位兄长,不由得颤声问道:“大哥,你不先问问父皇,毕竟这是在京城内,还杀这么多人。”
朱慈炜冷笑,问道:“我杀的是人吗?”
朱慈灿颇为震惊地看着朱慈炜,他没想到自己大哥这样问自己。
看着正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补枪的锦衣卫,朱慈灿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并讪讪地离开了这里,且叫来了陈伟崧,且说起了这件事,问道:“陈公,你觉得他们是人吗?”
“顾炎武他们那一派觉得非汉化者,不算人,认为他们还存有非人的兽欲,但他们所言其实是不过是为自己的暴行掩盖罢了,与我等能生殖者,皆为人,倭人自然也算是人,虽愚昧,然亦可教化也,怎能不教而诛?这不符合仁道!”
陈伟崧回道。
“是啊!大哥就是太过注重本民族之利,而不讲任何道义!但偏偏还故作伟大,连入侵罗刹国这样的不义之战,都能被他装点为是解救全人类的正义之战,可实则也是为了汉人的利益出发,他这是擅用术而不循于道!”
朱慈灿批判道。
然后,朱慈灿又问着陈伟崧:“你觉得父皇会赞同他的做法吗?”
陈伟崧思索了一会儿后,就道:“会!”
朱慈灿听后,顿时眉头皱成了一团,苦笑道:“是啊,怎么会不会呢。”
接着,朱慈灿又问:“你觉得父皇会赞同我今日的做法吗?”
“会!”
陈伟崧回道。
朱慈灿惊喜地站了起来:“是吗,有何解释?”
“陛下素来也是以汉人为重的,对待倭国的态度,也是要将其全面汉化,变成我大明一部分,而这些去都察院发声示威的倭人明显是拒绝汉化,还有自己民族意识的人,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而成为大明同化倭国的阻碍。”
“所以,大殿下这样做,陛下是愿意看见的,不然,陛下不会突然调任他任直隶总督。”
陈伟崧说道。
朱慈灿点了点头,然后很期待地等着陈伟崧说他所做的为何会让陛下满意。
虽然他自己心中有了答案。
但还是想听陈伟崧再说一遍。
就像一个从小缺少表扬的孩子需要老师肯定一次一样。
“而殿下这样做,也是让陛下看到了殿下仁厚的一面。”
“嗯,然后呢。”
“然后,陛下自然会知道殿下你这样做是能得天下人望的,即便是外夷也会对殿下您敬重有加,而如此一来,无论汉夷,都愿意让殿下您为天下之主!陛下想必以后也会清楚,只有至仁至孝的殿下您才会受天下人的拥戴,无论是汉人还是汉化夷人,都更愿意奉您为天下共主。”
“事实上,大殿下如今这样做,也算是为您做嫁衣,他除掉了那些意图阻止大明扩张的倭人,使得倭国少了一批敢反抗大明的人,而殿下您又趁此机会为倭人说话,自然还成就了你的仁名。”
陈伟崧回道。
朱慈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事实上,本殿下早就知道一些不安分的倭人会暗中谋划此事,甚至还是我透露给东厂此消息的,我赶到说情时也没强行阻拦。”
“殿下高明!”
陈伟崧称赞了一句。
“陛下有旨,着二殿下去政事堂听政!”
这时候,宫里来了人。
朱慈灿听后忙吩咐人给自己更衣。
……
“虚伪!”
“假仁假义!”
“若真要为那些倭人说情,干嘛不直接站在那些倭人面前去挡枪口?那样,我倒是不敢杀他这个弟弟!”
朱慈炜在自己屋里很是郁闷地低声说了起来。
“殿下何必为他人影响情绪,二殿下这么做,你能看出来,陛下也能看出来的。”
这时候坐在一暗处,把身板挺得笔直的老人回道。
朱慈炜道:“我自然知道父皇肯定也看得出来!但只是这个二弟做事实在是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恶心,他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