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哞!”
“哞!”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大象叫声传来。
守在木邦的秦邦屏能猜到可能是自己妹子已经攻下阿瓦,而正在朝自己这边来援,导致他隆王迫切地想要提前歼灭自己。
秦邦屏因此神色凝重地问道:“我们还剩下多少粮食和弹药?”
“不多了!”
“尤其是弹药!”
“前些天一场大雨,导致一处水库溃堤,存在那附近的弹药都被打湿了,我们接下来只能继续和这些缅甸象兵肉搏,但这样的话,粮食消耗会很大!”
其麾下总兵翁之琪回道。
秦邦屏听后一拳砸在了城垛上,道:“也不知道邹抚台他们有没有回到云南,朝廷会不会派援兵来?!”
“国公爷!您说,朝廷会不会灭缅甸是假,想借缅甸人的手除掉我们白杆兵是真?那姓邹的会不会提前知道了朝廷意图,以请援为名先逃回云南?”
谭宁问道。
“朝廷就算有这心思,也不会做的那么难看!“
秦邦屏说着就又道:“无论如何,木邦必须守住!待会你亲自率兄弟们冲出去,把这些缅甸象兵击退。”
“是!”
谭宁回了一句后,便真的带着白杆兵主动朝缅甸象兵冲了来,双方在树林里激战一场,最终缅甸兵依旧未能攻克明军在木邦的第一道防线。
但明军也算损失不少,明军参将张自因此受重伤。
不过,因他隆王严令必须拿下木邦,且亲自率领胜兵作督战队,接下来,缅甸兵也就依旧不停地强攻木邦。
明军这边也依旧依托地势与之激战。
一开始还好,但随着双方对战的时间越来越久。
因整个缅甸的气候已转入旱季,天气炎热,瘴气横行。
明军这边许多白杆兵也就出现大量非战斗减员。
另外,粮食与弹药也开始日渐不足。
总兵谭宁因此不由得再次劝着秦邦屏:“国公爷,我们要不突围吧!那姓邹的肯定耍了我们!”
“不能突围!木邦不能丢!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这里!”
秦邦屏说着的时候就把刀架在了谭宁的脖子上道:“你要是再说这话,我就杀了你!接下来,你休息,留城指挥,我带人冲出去!”
谭宁见此只得回道:“是!”
秦邦屏说着就拔起刀来,亲自带着麾下一批白杆兵手持藤牌兵杀了出去,且再一次击退了缅甸兵的进攻,并趁机割了许多象肉回来,对谭宁说道:“以后这些就是粮食!”
接下来,秦邦屏等守在木邦的官兵为果腹,不但主动冲出阵地外,抢夺被杀死的大象,以象肉为食,还砍掉树木,取出镶嵌在树木上的子弹,而因此得以继续与围困他们的缅甸兵继续鏖战下去。
一时,木邦外的河流一直都是红的。
尸首堆积如山,都来不及清理。
守在这里的明军损失也有大半,许多都是曾经在辽东与东虏血战过的白杆老兵。
秦良玉这边也在上演着惨烈的阵地争夺战。
缅甸兵如发了疯一般,不间断地往秦良玉所部搭建的木寨冲上来,即便其尸体都填满了沟壑,也没有停留。
而秦良玉则不知道自己身先士卒地打退了缅甸兵多少次围攻。
此时的她,身上早已有了十几处伤,头发都已因血水凝结成条状,朱由校赐予她的宝剑也已缺口数处。
不过,这些对于她而言都不算什么,她真正痛心的是,不少亲自带着一起去辽东的白杆兵,没死在东虏人手里,却战死在这里。
“太太,我们打缅甸是对的吗?这次又不是保卫家国,就白白损失这么多儿郎!陛下他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打缅甸呢?”
秦良玉儿媳张凤仪此时就不禁在秦良玉身边问了一句。
秦良玉苦笑起来:“皇恩岂是那么好承受的,从你和祥麟随我进京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今日的宿命,我们是陛下手里的刀,刀不用来杀敌,就只能回炉被烧为犁头!仪儿,你是愿意饮血而死,还是愿意回炉被烧死?”
张凤仪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朝廷会派援军来吗?”
“会的!”
秦良玉见缅甸兵又爬了上来,就不由得站起了身,握紧了宝剑,道:“陛下不可能让我们白死!他不是个爱吃亏的主!”
“杀啊!”
秦良玉说毕就先朝缅甸兵冲了下去。
张凤仪也忙跟了来。
缅甸兵再次被打退。
之所以缅甸兵现在还没攻克木邦和秦良玉所守的木寨,一是守在这两处的明军都拿出了死守的态度,二是缅甸兵这边越到后面也越没有信心战胜明军。
许多缅甸土司甚至已经拒不执行他隆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