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
朱由校终于向科举制度开了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时机已经成熟。
朱由校从鼓励士子通过讲武堂进入军中任职后,就造成了文武不分的情况越来越明显。
使得许多加入武臣阵营的士子对武事已经没那么反感。
尤其是在这些加入武臣阵营的士子成为新的勋贵后,他们的立场也就发生改变,更加的希望能让自己这些武勋参加更多的朝政之事。
所以,卢象升才在这个背景下,因为国子监士子战斗力不行,而想到加强士子的武能训练。
而现在文武双全的人才储备也比较多。
毕竟讲武堂兴办已经多年。
所以,朱由校现在改革科举制度,文科举也要经过体能考试与射御考试,也能有足够的文武全才去执行这件事。
“哎哟!这些皇家书院的混账,哪里是读书人,一个个如此野蛮!”
全身缠满纱布的冒襄一边惨叫着一边向其他国子监士子咒骂着皇家书院的士子。
“就是!这些阉人走狗,一个个学问不怎么样,但行为去粗鲁的很,真是有辱斯文!”
张弼明附和了起来。
而这时候,侥幸因临时去拜访亲友而没有同国子监其他士子一起去学部衙门闹事的国子监士子吴中奇,此时来了冒襄等养伤的医馆,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刚刚大内传出诏旨,说要在文科举里加入武试,明年会试需先靠体能和射御,至于体能不知道是考哪些,但射御无疑是射箭和骑术,说是不合格者,即便在会试中的文试中第不进入进士科,而进入新设的明经科,以后明经科录取的,皆不能担任政事堂、内阁、枢密院、各部院寺以及各布政司、府州县正堂官!”
“什么?这岂不是大不利于我南方士子?谁不知道我南方士子大多不善骑术,不善射御,这定是哪个北方大臣出的馊主意!”
冒襄当即没忍住,怒喝起来,然后又不由得因捂了捂因说话太激动,而被扯痛的脸。
“是卢枢密进的言,圣上没多久,就准了他的奏。”
吴中奇说道。
“卢建斗?!”
“他这是要做什么,自甘下贱,进讲武堂,加入武臣序列不说,如今又要断我南方士子的运势,他自己也是南方人,怎么就提出这样的建言,他就不怕被乡梓戳脊梁骨吗?啊!”
张弼明也激动地大喝了一起,想要站起来,跳脚大骂卢象升,结果一下子扯到了刚刚被接好的骨,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不由得道:“还有皇家书院那帮兔崽子!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可恶!”
“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射御本就是君子六艺,朝廷如今重视起来,也是为了选才制度更合理更客观。”
北方士子卜兆麟这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并突然朝紫禁城方向由衷的作揖道:“圣上英明!”
冒襄、张弼明、吴中奇等南方士子皆惊愕地看向了卜中麟。
你确定?
你丫的平时暗地里不也没少讥讽天子昏聩的!
“的确挺合理,卢公此次进言算是匡正了国朝选才之缺,以利社稷!”
北方士子李安国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我早就说过,射御不可废,你们南方士子偏不信。”
北方士子顾中建也附和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射御不可废,我南方多以船只为交通,自然不能像你们北方士子那样经常骑马,如今提射御就是有意打压南方士子!”
冒襄质问起来。
“提出建言的又不是我北方大臣,何来打压你们南方士子一说!”
卜兆麟回道。
冒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是吹胡子瞪眼。
而卢象升这边则陆续选出了可堪任各布政司的提学武官,且将初选名单递给了朱由校,且道:
“陛下,这些人皆是近卫军和勇卫军中毕业于大明讲武堂的前三期学员,他们都战功赫赫,能文能武,只是因伤而造成体能下降,变得多痛多病,如今已不适合从军,正好转任提学官,管教天下士子武艺。”
朱由校点了点头:“交给吏部铨叙后,就立即任命,让他们早点到任,急训一下各地的士子,免得到时候一个文武全才都没有,对了,南北国子监有不少要参加南北直隶乡试的贡监和参加会试的举监,也需要一名武臣去管教其武艺,以助其考试,为朝廷培养文武全才!”
“是!”
卢象升回道。
最终,除了荐举了其他武臣任提学官外,卢象升荐举了毛文龙担任北京国子监的祭酒,与现任国子监祭酒罗喻义共同管理北京国子监。
而大明天启皇帝这一举措也算是了开了一个武臣管文士的头。
要知道,在土木堡以后,就没有出现过,武臣文用,即让武臣做一文官做的事,甚至管文臣士子。
在土木堡之前倒是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