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姑姑就因为将这样的事告诉父母,而被训斥一顿,甚至驸马还因此遭受更重的惩罚。”
“那你说朝廷这样做对不对?”
朱由校问道。
乐安公主摇头:“臣妹不知。”
“你得知道!事关你自己的事,你得想想对不对,为之发声,向外面那些文臣士子们学学,他们但凡有半点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发声,就会进谏,即便是明知是自己的错,都会狡辩一两句!这天下虽说是朕的,但朕是所有人的皇上,也是你的皇上,你得主动向朕说这些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
朱由校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会不会被说成是干政的。”
乐安公主回道。
“荒谬!事关你们这些公主自己的制度,过问一下,怎么算是干政,难道你想以后的公主都像你这样,成亲后过着寡妇一样的生活?而且,那文官们议论科举的事,是不是也算干政?”
朱由校说着就问了一句。
“这!”
乐安公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从心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皇兄问的挺有道理,为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自己说了,就是干政,跟文官们有关的事,文官们问了就不是干政?
“皇兄,读书的时候,师傅们只说后宫外戚不得干政,没说文官不得干政呀!”
乐安公主回道。
朱由校问:“教你们的翰林师傅是不是文官?”
“是!”
乐安公主回答后,然后恍然大悟道:“臣妹明白了!师傅们也只是说对他们有好处的话。”
朱由校点首笑了笑。
接着,朱由校又说道:“但你应该知道翰林师傅们说出一则道理时,会举出史书上的例子,或者是经学典籍里的圣人之言,来佐证自己,而因此,有时候即便是帝王,也难以不承认其言之有理,甚至奉为圭臬,使得他人被其说服,这是你真正需要向那些翰林师傅们学习的地方,学习他们如何让对自己有好处的话,被人信服为天下至理!”
乐安公主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朕撤掉所有嬷嬷,允许你们这些宗室女过寻常夫妻的日子后,肯定会让这些嬷嬷们不满,让管她们的宦官不满,以及她们所管的内宦不满,甚至也会让外面的朝臣不满
无疑,朕这样做,是在企图压榨你们且维持自己权益的许多人作对,所以,光靠朕不行,朕不可能对抗他们一辈子,也得靠你们自己多为自己说话,如果谁不让你们说话,那你们就反对驳斥,拉拢更多的人与你一起反对
学习那些文官,读更多的书,把圣人和历史上那些英雄拉到自己阵营里来,帮着自己说话,如果找不到可以帮自己说话的圣人,那就自己做圣人,给以后想像你一样为自己争取公正的公主一份力量,让她可以以你为标榜,驳斥他人,也可以效仿你。”
朱由校这话既是对乐安公主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而乐安公主听后仿佛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她迫切的想要去翻翻史学典籍,找找有没有可以和她结成同盟的圣人或英雄。
“朕召见你们来,是为一件事,便是我大明的宗室外戚,可以给他们安排哪些新出路?”
“也就是说,宗室外戚,无论男女,除了可以充任内廷一些职位和管理宗室内部事务外,还能从事外朝那些政务?”
“据朕所知,现在吃闲饭的宗室外戚还是很多,若是让他们每日只斗鸡走马,胡作非为还好,不成器也就没什么抱负志向但现在,为使天下有序,皇纲国法不因一些有特权的人而乱,即便是纨绔膏粱,也得潜心读书、恪守律例而这样一来,有抱负志向,想效命朝廷、尽心王事、匡护社稷的纨绔膏粱也就增多,不给他们可以做事的地方,他们是会惹出乱子的!”
“朕非是危言耸听,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你不让人家有施展拳脚的地方,人家就会搞出更大的乱子。”
朱由校从乐安公主这里回来后,就将袁可立等阁臣皆召到了大明园内,议起宫廷相应制度的改革来。
而现在朱由校提到的就是宗室外戚这些因为与皇帝有亲戚关系的贵族们,该如何分配工作的问题,也就是解决这些贵族的就业。
虽然这些人不差钱,不做事也照样能锦衣玉食。
但朱由校不想让纳税的天下百姓养闲人,也不想一些有能力的宗室外戚从此只能逗鸟斗蛐蛐,不替自己制衡其他政治势力。
所以,朱由校也就破天荒地把自己的爱好奇技淫巧抛在一边,见了一次阁臣们。
“按祖宗成法,宗室外戚是不能干政的,但陛下所言有理,先朝君臣对这些人不加管束,就是因为管束后也不知道该让他们干什么,还不如让他们不成器,每日游手好闲,可如今看来,不管束他们,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所以现在才要严加管束!”
“而陛下所言甚是,要严加管束,的确得需要安排好他们以后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