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抬头一看,见徐光启跟着魏忠贤身后,大约也猜着了,也就故意对魏忠贤视而不见,先朝徐光启笑道:“徐爱卿,你可算来了,你看看,朕画的这个新图纸如何?”
“皇爷!”
这时候,魏忠贤再次喊了一声。
朱由校则因此喝道:“别拿这些事来烦朕!元辅的奏本而已,想必是什么私事,批红就是,又不是重要题本!”
“是!”
魏忠贤回了一句,便拿着奏本让王承恩带着他去批红。
而刘若愚则跟着走了过来,问:“都没票拟,怎么批红,我们司礼监可没票拟权!”
“票拟了啊!咱家没说没票拟啊!”
魏忠贤回了一句,然后就对王承恩说道:“王公公,请拿皇爷朱笔来吧。”
刘若愚这里则愣在了原地,待看了徐光启一眼后,他才明白了过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边,魏忠贤来到了外面,把票拟批红后的奏本递到了袁可立手里,且道:“元辅,陛下现在忙的很,没有宣见您的意思,但您的奏本已经御批。”
袁可立接过了奏本,见上面已经批红,而票拟的谕旨内容是“此为事涉商税改革之内政,当着内阁首辅袁可立全权处置此事!”
徐光启能当到大学士自然也是个精明人,他在园内也没机会和袁可立商量,也不好擅自决断,就干脆把皮球踢给袁可立,让袁可立自己看着办,他相信陛下肯定也是这样的想法。
袁可立看后嘴角微扬,立即把奏本递给了守在大明园外的近卫军当值将军张同敞:“这些要见陛下的居心叵测,把这些惊扰圣驾的全拖出去杀了!”
张同敞瞥了一眼奏本的御批内容,也就回了一声:“是!”
然后,张同敞下令道:“郭牧!你带人,把这些要见皇爷的人全拖出去,按照元辅的意思,全部斩杀!”
“遵命!”
魏广微见此大惊,忙拉住袁可立:“元辅,你这是作甚?”
韩爌也问道:“陛下到底作何谕示,礼卿你为何突然要将他们尽屠之?”
袁可立回道:“谕示由仆全权处置,仆为天下人,必须将这些悍然带头阻拦新商税者,尽屠之!”
“元辅!你这样做就不怕夜深人静、被人索命吗?!”
魏广微这时候叱问了一句,他没想到袁可立会得到这样的权力,而袁可立也居然真敢杀这些人。
毕自严都有些意外,忙也劝袁可立:“元辅,这里面到底有宗室亲贵,若为新商税之改革而杀之,只怕您将来性命难保,不如先拘押起来再说吧。”
“不流血,他们不会惧怕的!”
袁可立回道。
“可这会令天下人非议的,也不利于你的名声!”
毕自严回道。
而袁可立则看向毕自严,道:“心有光明,亦复何言!”
毕自严听后一愣。
袁可立继续说:“这是方公临终时,在陛下来看他之前,就嘱咐其子方世鸿安排人给仆捎来的一句话,他知道商税改革,得由袁某人,同为阳明圣人之门下人者,才能完成!”
毕自严听后没再说话。
韩爌和魏广微皆没再说话,他们都没想到方从哲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