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由校特别重视关于东虏的消息,所以,魏忠贤等厂卫人员现在也对东虏的情况非常熟悉。
魏忠贤自然也就知道黄台吉算是东虏诸贝勒中最有名望也最厉害的一位。
因而,阴险惯了的魏忠贤也就抖了个机灵,直接趁着这个机会就对德格类撒谎说,出卖消息给大明朝廷的是黄台吉。
而偏偏德格类虽然是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却素来很追崇黄台吉,在历史上也是最积极支持黄台吉继承后金汗位的贝勒之一。
所以,德格类现在在从负责翻译的锦衣卫口里,听到魏忠贤说是四贝勒后,当即就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魏忠贤在听了锦衣卫翻译过来的话后,则继续笑道:“你已是将死之人,咱家骗你有何意义,的确是黄台吉!这人早已同我们暗通书信,说有意归顺朝廷。”
“没错!黄台吉向我们通报了许多关于你们这些反叛虏贼的事,主要是通过你们额驸李永芳传递消息,如果本官没猜错的话,你们李额驸和你们的四贝勒走得最近,是吧?”
田尔耕和魏忠贤相视一笑,也跟着如此说了起来。
“胡说!这是不可能的是!”
同样很推崇黄台吉的岳托也大声喊了起来,很是激动地喊着。
而德格类这时候则直接问道:“应该是三贝勒莽古尔泰出卖的消息,他和四贝勒不和,素来嫉妒四贝勒更受大汗看重,是不是莽古尔泰?”
“是不是?!”
德格类激动地大声问了起来。
“不是!莽古尔泰是谁,咱家还是第一次听说。”
魏忠贤回道。
“本官也是第一次听说,德格类,岳托,你们现在应该告诉我们,和你们勾结在一起谋杀皇爷的汉人是哪些人了。”
田尔耕也跟着说了一句,并继续问着这两人。
德格类则冷声道:“你们没有说真话!”
“我们说的自然是真话!你既然不肯供出来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动用酷刑!”
魏忠贤说着就吩咐道:“继续动刑!”
“是!”
于是,德格类和岳托便再次被弹起了琵琶。
德格类和岳托再次惨叫起来。
“我说,我说,是金茂吉还有铁岭总兵官金冠,他们让我们入了辽东,进了关!”
德格类最终还是因此受不了而招供了出来。
“吏科给事中金茂吉?”
朱由校知道后当即拉下脸来,对魏忠贤吩咐道:“立即逮捕此人以其其族人,务必严审,谨防其转移财产!”
“奴婢遵旨!”
魏忠贤因此忙回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候,刘若愚突然跑了进来,大声喊道:“陛下,不好啦!皇极殿失火了!”
“什么!皇极殿失火?”
朱由校听后当即站了起来,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失火了?!”
刘若愚忙匍匐在地:“奴婢该死!是奴婢失察!请皇爷治罪!”
朱由校则哼了一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派人去救火了没有?”
刘若愚道:“已经安排人去救了!”
朱由校则看了看外面,见外面依旧火光一遍,心里倒是有些烦躁和不安起来,他烦躁的是,皇极殿,也就是清朝时所称的太和殿,刚修好没多久,而且还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如果再重修,无疑又要花不少银子,而他不安的是,这宫里居然又出现火灾,他真不知道自己的乾清宫会不会哪一次也突然出现火灾。
这让朱由校更加迫切地想要搬到自己的“大明园”去,因为他的“大明园”按照他的要求设置了许多可以藏身的密室和地下室,甚至也有许多景物完全一致的殿堂,而且不少都是石制园林建筑,更加便于藏身或防火什么的。
“皇极殿失火,内厂真的没有提前发现出什么端倪?”
朱由校则在接下来继续问着刘若愚。
刘若愚忙回道:“奴婢不敢欺瞒皇爷,内厂没有在这之前发现任何可疑迹象,不过,据奴婢分析,若真是人为的话,很可能是新入宫的内宦纵的火,因为乾清宫和坤宁两宫、以及司礼监、内书堂、御马监这些地方,奴婢皆不敢大意,全是用的内厂调查过且身世清白的宫中老人,而新入宫的则基本上安排在了前朝皇极殿、中极殿建极殿、中极殿洒扫,所以,如果真是人为的,那就说明是这些新入宫的杂役不可靠。”
“起身吧,你这样做是对的,这些新来而还未调查清楚的,总不能直接安排进内廷!只能安排在前朝,接下来,你们内厂务必要严加调查!”
朱由校说了一句。
“奴婢谢皇爷不杀之恩!”
刘若愚如蒙大赦地回了一句。
而这时候,王承恩走了过来:“火势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