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上?”
冯盛世忙问了一句。
朱由校懒得理他,只喝道:“启驾!”
而华允诚便令自己的标营营兵从锦衣卫手里接过了冯盛世和冯盛世的家奴。
至于刚才被冯盛世下令殴杀的几名百姓,则在接下来,被朱由校下旨,令华允诚派人,将这些被殴伤的百姓带进城里进行救治,编为天津新户,而被殴打致死者也好好安葬。
顺天府里有庄园的乡绅地主都因为天津工业基地对劳动力有更大的吸引力,而面临着自己家奴和佃户大量流失的问题,也都在用各种残暴的行为阻止佃户和家奴进入工厂成为劳工。
冯盛世这种要殴杀想逃去天津的佃户的乡绅不是个例。
朱由校对此也没有感到奇怪和意外,他知道,从他在天津开始大明工业化,就意味着会产生这些社会矛盾。
自己这个皇帝以及在工业化中获利的新型官绅们注定要因为对劳动力资源的争夺,而与靠垄断了土地资源对农户进行剥削的传统士绅们产生矛盾。
这是不可避免的。
“启禀陛下!奴婢有要事要报,据武清县的东厂线人汇报,武清县县衙被悍民所烧,知县陶允知被更是被悍民架柴欲烧死,据东厂所报,是致仕礼部左侍郎王泰指使乡民做的!”
而在朱由校经过武清县时,魏忠贤突然得到急报来到了朱由校这里禀报起来。
朱由校得知后再次寒下脸来:“这是要造反!竟敢连朝廷命官都敢烧死,怎么,这天下还真的是乡绅的天下不成!传旨,着随扈边军将领马世龙其率部立即攻占武清县,将城中乱民直接镇压,立即解救知县陶允知,将王泰押到这里来!”
朱由校下旨后没多久,马世龙就率领着本部家丁立即策马奔向了武清县城。
而朱由校这边则问着魏忠贤:“东厂可查出来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王泰这样的地方官绅如此目无王法?”
“回皇爷,据东厂线人报说,因王泰女婿庾贡生殴杀了欲逃去天津的到契佃户达二十多名,武清知县陶允知知道此事后,便锁拿了王泰女婿庾里仁,而王泰则以其女婿庾里仁是士子不应因庶民议罪、且新任知县执法严酷为由,发动乡民烧县衙、强闯县牢救出了其女婿,并说知县陶允知乃妖物袭身,所以残酷不当,因而决定烧死他,武清县乡民多为王泰族人,而王泰一族在武清县素来颇有名望,所以,武清县乡民也就深信其言,故而也就要烧死知县陶允知!”
魏忠贤如实汇报道。
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不由得说道:“又是因为佃户不肯再被乡绅奴役而发生的惨案!这些目无王法的乡绅豪族真是可恶,依旧仗着自己乡间还有号召力,竟如此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视人命如草芥!他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启禀陛下,士绅豪族皆靠奴役生民方能积攒累世之富,而他们也素来视自己之家奴佃户为私产,肆意处置,罔顾国法,甚至即便有官府过问,反而会罪责官府,神庙朝就有居乡的兵部侍郎李松因偏袒家人而殴打县官一事,而事后,李松没有任何惩处
如今佃户家奴因契约到期而另择别处求生,本是无可厚非之事,而这些乡绅也因此擅自将其殴杀残害,也的确是泯灭良心之举,有违圣人爱民之道,也足以说明地方纲纪败坏之程度有多严重
以臣之见,如今唯有以严政治国,强化纲纪国法,方能使一些士绅豪族知道畏惧,单以圣人所倡之仁爱教化,难使其有向善之心!”
熊廷弼在天津也有自己的制造产业,且也参与了官营产业的入股,所以,他现在也是新型的食利阶层。
熊廷弼已经不介意损失一些在土地上的利益,而希望可以通过工厂在更多的劳工的加入而扩大规模,可以盈更多的利,并因此,他很自然地对这些擅自杀害佃户、甚至还殴打官员的行为感到不满起来,也就在这时候主动提出说,朝廷应该用严刑峻法惩办这些士绅豪族。
“佃户郭孝春等本无罪,而冯盛世却指使家奴杀之,按大明律,若奴婢无罪而杀者,尚且当杖六十,徒一年,当房人口悉放从良,何况故而郭孝春等非其家奴,只是佃户,传本官令,即刻将劣绅冯盛世廷杖一百,流放三年,冯府所有家奴全部勒令从良,冯府不得再蓄养家奴!”
华允诚这里已经开堂审理起冯盛世一案来,并在通过询问佃户郭孝春等得知具体经过后,就当即下了令。
“不,你们不能打我!家父是侍郎!你们不能打我!”
冯盛世因此急忙喊了起来。
但华允诚麾下营兵护卫还是将冯盛世摁在了地上。
而华允诚则在这时候喝道:“打!”
啪!
华允诚麾下营兵护卫便挥起大棒打起冯盛世来。
“啊!”
冯盛世顿时就惨叫了起来。
他之前无论如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