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价格下跌,他的制衣成本不但没有因为雇工成本的增加而增加,反而因为棉布与丝绸价格下跌更多而减少。
杜首昌的生意也就变得越来越好。
因此,他现在很喜欢这个时代,他已经打算再开几个店,去把现在控制在皇帝手里的一些原本属于勋贵们的好铺子承租过来,扩大经营,他觉得粮价和棉布等物价再低下去的话,来买他成衣的人肯定会更多。
“这年景真是越来越好啊!吾皇万岁!”
这一天正旦节,杜首昌和自己的几个雇工聚在了一起,读了几年书的他知道现在形势大好的原因是什么,也就举杯对着莫愁湖方向如此高呼起来。
“是啊!去年虽说有场叛乱,但也算有惊无险,甚至反而比之前还好了不少,以前从来还没敢想过与东家一起花钱坐在这花船里吃顿好的。”
杭春江跟着说了起来。
“现在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戏班子只能养一个,以前本侯可是养十五个戏班子,想听哪班听哪班的,现在只能听一班,呜呜!家奴姬妾更是被我遣散了一半,阖府上下每顿只能吃三四个菜了!我都瘦了!”
朱国弼这边则也在正旦节这天找到顾鸣郊、汤兴祚等勋贵哭诉了起来。
“谁不是呢,我养的小沙弥小尼姑全遣散了,家庙自然也没要了,正月里想烧个香也得去外面的寺庙排队了,如今出门,连匹像样的马都不能换!从我大父起,我顾家就没过过这样的苦日子,这还是勋贵之家吗?!”
镇远侯顾鸣郊也跟着诉苦道。
“别说了,我们至少比窦先生好点,他还在东厂的大牢里呢,不过,今晚这顿饭,大家各结各的账啊!小弟我是请不起了,另外,姑娘,你们要叫自己叫,我不叫了,我看看就行,我还得省着点银币还赌债呢!”
汤兴祚说着就把头埋在胳膊窝里哭了起来:“我过的好惨啊!”
“我好惨啊!”
应天府的东厂反贪司大牢里,窦顶满口是血的大声喊了起来。
他现在是真的惨,因为东厂正在用各类酷刑折磨他。
魏忠贤一张如敷白粉的脸阴笑了一下,问道:“那你说还是不说?只要你说了,你就不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