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同敞正巧带着近卫营步兵第三千总部的一个司出现在这里。
待看见孔贞宁等一干孔氏族人和奴仆跪满了整个孔府门外大道,张同敞就不由得停了下来,并将手一摆,喝令道:“将孔府所有人围起来!”
“是!”
近卫营的羽林卫们开始行动起来,并在接下来,将整个孔门族人与奴仆围成了一个圈。
而没多久,杨寰也带着东厂番役赶了来。
杨寰先喊道:“卢千户,你带人立即查抄孔家祠堂!沈千户,你带人立即查抄孔府内院!聂千户,你带人立即查抄沈府库房!其余人,与本珰一起,先杀从犯,再抓主犯!”
“是!”
于是,一大批东厂番役涌进了孔府内,因当时已经天黑,所以,乍一下看去,只见火把连成线,将整个孔府内外照耀得明晃晃的。
“报!孔家祠堂果然未用我大明所赐封号!”
“报!孔府内院发现大量违禁高利贷契书与蓄奴契书,以及一箱黄色团龙袍和大量火器样图!花园里发现大量尸体!”
“报!孔府库房发现大量户部官银,生丝、棉布、药材、粮食,以及大量火药、铁料!”
杨寰因此走到了衍圣公孔贞宁面前来,问道:“说吧,你们为何没用大明所赐封号,是因为自己冒充圣人血脉而不好意思,心里有愧?还是没把我大明朝廷放在眼里?!”
“不是,都不是啊,珰爷饶命,珰爷饶命啊!”
孔贞宁立即回了一句。
“那是为什么?!”
杨寰厉声问了起来。
孔贞宁哆嗦着道:“是,是因为,因为臣等一时疏忽,疏忽啊!老朽,老朽这就让人把封号加上去,让人重新做牌位。”
“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吗?好一个疏忽,这事都敢疏忽,可见是真没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杨寰说着就又问道:“是谁负责你们家祠堂的事?”
孔贞宁回道:“二房孔贞毓。”
“孔贞毓是谁?!出来!”
杨寰大喝一声。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一肥胖如猪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即孔贞毓只把头埋得很低,一直颤抖着,一时当东厂番役将他提了过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发现了,不由得来到杨寰面前磕头如捣蒜道:“饶命!饶命啊!珰爷!这事与学生没关系啊,都是历代衍圣公们规定的,他们说凤阳朱家乃流寇之后,太祖更是布衣出身,穷且贱也!故我孔门这等高门用其封号实在丢脸,恐令先祖不高兴啊!”
杨寰没有说话,只拔出刀来。
然后,杨寰双手持起绣春刀,直接朝孔贞毓背上捅了下去:“连天潢贵胄都瞧不起,那我们这些天子家奴,你们肯定是更加瞧不起了!”
噗呲!
“啊!”
孔贞毓惨叫了一声。
而杨寰这时候也拔出刀来,道:“明知族人这样做是对朝廷不敬、对天子不敬,却不阻止,可见是心里无君,杀之不足可惜!且也是符合皇命的!”
说着,杨寰又指向了孔贞宁身边的几个人:“这些个应该就是孔府有头有脸的人,那就算是主犯,先押进囚车里,待进京后严惩!其余从犯,一个不留!像本官这样,全部杀掉!”
“是!”
于是,一大队东厂番役拔出刀,走了过来,并将孔府族人提了过来,一个个杀掉。
孔胤植见此大喊起来:“不要,不要啊!诸位珰爷差爷容禀!小的不姓孔,小的只是孔府家奴啊!小的与孔氏一族不共戴天,小的要揭发孔府之罪!求诸位饶了小的一命啊!”
“那也得带走,待押解进京后再说!”
杨寰说了一句,就问着已经被押起来的孔贞宁:“本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本珰想问问,李桂还是不是你孔府叛奴?”
“不是,不是啦,李爷,李爷是朝廷忠臣,孔家以前对不起他!孔家如此污蔑李爷,就该不得好死!”
孔胤植这时候先说了起来。
“给老子闭嘴!本当没让你说话!”
杨寰直接一刀鞘朝孔胤植脸上打了过去,当即打掉了孔胤植的两颗牙,鲜血直流。
孔胤植颇为委屈地落下了泪。
而孔贞宁这时候倒是沉默了起来。
杨寰则看向孔贞宁,很是森严地喝道:“回话!”
“为什么?”
衍圣公孔贞宁低着头,喃喃问了一句,然后突然又抬起了头,怒视着杨寰,然后又瞪了张同敞一眼:“为什么!他朱由校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回答老夫!他这是为什么,他还要不要他朱家江山,他还要不要天下儒林奉他为君!如今悍然灭我孔家满门,要处以我孔家谋逆之罪!我看他才是谋逆,他才是在反整个天下!”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