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少量榷税,也能增益不少赋税,进而使朝廷赈百姓之花费又能通过榷税的方式回来,这样国库不会因为养越来越多的流民而穷困,甚至会在将来越来越充盈,因为百姓一旦知道有利可图,会不辞辛苦地生产土布、会大半夜的也要去深山里砍柴来卖!”
毕自严这时候也就继续说了起来。
方从哲听后便道:“果然高明!本为惠民却能增收!那就请毕部堂以刚才之言以及核算出户部可拿出多少盈余来增建工程的章程后,再写成户部题本上奏。”
汪应蛟也点了点头。
“是!”
毕自严回了一句。
郑三俊见此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诸公真的要一直这样开罪于权贵士绅吗?催缴逋赋与清丈田亩本就是抑制庶民投献于豪门!如今还让无地流民靠务工活下来,甚至还给其充裕工钱带富其他百姓,那谁还愿意投献豪门为佃户?只怕已经是豪门佃户的也会逃来务工,到时候只会令权贵士绅更加不满,诸公可知这样做是在逆势而为,是没有好下场的!”
汪应蛟先说道:“可我们读书做官,不就是为国为民嘛。”
毕自严也道:“但为社稷,不求生死。”
方从哲也点头道:“没错,我们自己也是士大夫,也是权贵士绅,但我们到底是读书人,与庶民不同的是,我们得眼里有社稷,有陛下,有家国太平,庶民未读书,愚昧不知,可以不顾社稷安危,但我们不能不顾,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这个道是不能忘的,权贵士绅有权有势,取财之路甚多,何必以盘剥庶民败坏社稷的方式取利,否则实在的不合儒家之义!”
郑三俊沉默了下来,他意识到不是他自己有问题,而是方从哲、汪应蛟、毕自严这三个人有问题,心道:“到底不是我东林中人,一味愚忠之辈!圣人之学也学歪了,他朱家的社稷和流民的死活怎能与我士大夫之地位相提并论?!你们怎么能背叛整个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