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或服其他杂役而不饿死外,其他体弱病残的直接饿死,以使京畿流民始终维持在一个定数!”
郑三俊问了一句后就继续说了起来。
汪应蛟当即站了起来,两眼狠厉地瞪着郑三俊。
方从哲拉了他一下:“大家都是同僚,这又只是部议,汪公,何必如此动气。”
汪应蛟只得坐了下来。
郑三俊也嘴角微扬着朝汪应蛟拱了拱手:“得罪。”
方从哲则在这时候问起了一直沉默着的毕自严:“毕部堂,用国库盈余营建工程是你提出来的,你且说说,郑公所论如何?”
“在下任陕西右布政使时,对陕西的田亩清算过一次,宗藩、士绅占全陕西田地有九成,而这次南直隶的清丈田亩情况已由刊载出来,在下也核算了一下,南直隶虽无宗藩,但南京勋贵与士绅也占田地超九成
可见,如果真如郑公所言,要免天下税粮一半的话,只会惠及士绅,而不能惠及庶民!
但朝廷对士绅已有优免,而且这次催缴逋赋,之所以一下子催缴齐三千多万石粮,不是百姓积欠税粮严重,而是士绅积欠税粮严重
因为下官也自己根据和所载南直隶催缴逋赋情况做了核算,这三千多万催缴上来的逋赋中,士绅的占据有八成,还有两成也是和士绅有关的大户所欠,要么为其姻亲要么为其世交
由此可以看出,这次朝廷催缴历年积欠根本与百姓无关!
在下实在不知道郑公何以认为朝廷在横征暴敛,民怨又怎么会沸腾?
事实上,这次南直隶清丈田亩的过程中,还查出了很多庶民因胥吏与当地乡绅勾结而背负重赋的现象,所以,陛下下旨着西厂在催缴逋赋补缴同时也让西厂对其退赋,而这无疑让百姓减少了不少负担,因此郑公所言,有所偏私,不能为凭。”
毕自严回答起来,又把自己带来的册子递给了方从哲:“这是下官所核算的结果,元辅与诸公一看便知。”
方从哲感到很惊讶:“毕公还真是有心,算出整个南直隶的田地情况,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是啊!老夫惭愧,户部都未这样做。”
汪应蛟也笑着说了一句。
唯独,郑三俊瞪了毕自严一眼,他很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因为毕自严居然白纸黑字地算了出来,显得有理有据,也把自己刚才的一番言论驳斥地千疮百孔,且因此心道:“好你个毕自严,你在太仆寺是很闲吗,没事算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