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哲能够明白且赞成朱由校的观点,对朱由校而言的确是一件很欣慰的事。
这样的话,朱由校就可以让方从哲替自己去绘制自己想要的蓝图,让深谙大明官场规则的方从哲去执行自己的战略。
“陛下乃圣朝贤主,谁若不忠于陛下,当诛之!”
方从哲直接表态回道。
“若天下士大夫人人皆能有元辅这般觉悟,朕又何必动辄屠刀相向,但眼下时局就是如此,读圣贤书者虽多,但真把朕放眼里者少,所以这严政还得继续下去,而钱谦益等哭庙者处斩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诛杀的不臣者会更多!”
朱由校笑着说了起来。
接着,朱由校又道:“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得对蒙古、朝鲜、倭国以及琉球、西洋等做好布局,哪些该战,哪些该抚,哪些该训,哪些该压制,皆需要朝廷拿出一个统一的章程来,尤其是对于东虏的剿灭,兵政上的战略是以车轮战方式消耗其兵力,那外事上呢,钱粮上呢,是不是当趁着东虏崛起的机会,扩大大明在朝鲜或者蒙古诸部的利益?这些都需要尽快确定出具体的策略!”
“陛下所言甚是!”
方从哲回了一句,内心则腹诽起来:“可以确定无疑了,陛下如今有这些见识,肯定是注重实学的徐光启教的!此人在神庙时就主张在趁着东虏叛乱的机会增派官员去朝鲜训练朝鲜兵马并要求朝鲜协助大明灭东虏!”
“除此之外,朝廷内部得赶紧摸清眼下有哪些值得推广的新技艺,有哪些值得推广种植的新作物,有哪些需要立即重用的能臣干吏,还有知道我大明还有哪些厉害工匠,另外,外来番夷,只会传教不能给大明带来新技艺或者新学问的如何对待,虽然是传教但是能给大明来新技艺新学问的如何对待,这些都得有个章程,还有就是濠镜以及东番岛这些地方的主权问题,西洋番到底该不该在这些地方定居,都得拟定出章程来!”
朱由校继续说了起来,方从哲都一一应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内阁首辅接下来有的忙的。
陛下只需动动嘴,而自己则必须要给出具体的章程出来。
即便是增派官员去朝鲜,也得权衡各方面的利害后,才能确定向陛下推荐让哪些官员出使朝鲜,因为大明的官场很复杂,有东林党,有跟自己走得近但不喜欢自己儿子那一派的,有跟自己儿子走得近的但不喜欢自己这一派的,还有所谓的中立孤臣,然后这里面还有南北地域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