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户部拨两百万两內帑用于赈灾!免河南今年辽饷,免广元三年赋税,朕宁可穷自己,也不能苦了百姓!”
朱由校沉吟片刻后回了一句。
“陛下仁德可昭日月!”
汪应蛟松了一口气,然后由衷地说了起来。
他知道让皇帝掏银子肯定会惹皇帝不高兴,但他没办法,一想到受灾的百姓,又见现在的皇帝陛下这么大方,也就没忍住想替百姓要点赈灾银。
至此。
本意是想给皇帝表明一下朝廷财政之艰难的四部尚书皆没想到会得到一大波內帑拨款,使得自己部门的财政窘境改善许多。
兵部尚书张鹤鸣回部里后,徐时霖就忙兴奋地问着他:“怎么样,大司马,四部尚书先后上疏言朝廷财匮之事,陛下是否因此放弃了支持熊廷弼的辽事方略?”
张鹤鸣则笑了起来:“没有,陛下直接给四部衙拨了一大笔內帑,我兵部就得近六百万两!”
徐时霖听后颇为失望,道:“这居然都没让皇帝放弃支持熊廷弼!”
“谁让陛下现在还算阔绰,刚抄了一些家,有加上神庙收矿税后的底子还在!但以后就难说了,皇帝现在应该是没多少银子练兵和养太多的厂卫鹰犬,老夫不便直接出面明言,你给底下打打招呼,该漂没的漂没,皇帝现在没多少內帑,不敢与我们文官决裂,自然不会让厂卫狠查,不然,把我们文官逼急了,把天下粮赋一卡,他拿什么发军饷,难道还能拿出几百万內帑?!”
张鹤鸣有些负气地说后就暗自心道:“皇帝的银子不赚白不赚!反正江山又不是我家的!谁让你这暴君没把我们文官放在眼里!又需要我们文官治国,不给些好处能行吗,光靠给些俸禄就行?”
“晚生明白!”
徐时霖回了一句,就笑了起来。
两人都没把贪墨之事太当回事。
毕竟大明吏治腐败已经是常见之象。
何况,兵部管着武臣升迁考选,又管着军饷,所以,就算兵部文官贪墨了军饷,底下的武官也不敢闹。
“皇爷!以奴婢看,外朝文官们是居心叵测,明着是为百姓为官兵要银子,其实是想逼皇爷您改变主意,让皇爷您练不成兵!”
魏忠贤待这些大臣们离开后才对朱由校咬牙说了起来,以此来表忠心。
朱由校一脸严肃地道:“朕听说大明的吏治现在糟糕的很,贪墨的现象很严重,军饷还没出京城就会少掉二三成,甚至直接少掉一半都是有的,他们文官管这叫漂没,朕会下道旨意,先严禁各部漂没官银,到时候你东厂再去细查,一旦查出什么来,就抄家问罪!他们到时候也别怪朕不教而诛!”
“奴婢遵旨!”
魏忠贤心里大喜,忙立即回了一句,他自然清楚天下文官都是什么货色,查出什么来并不难。
“朝中诸公做得太过分了些,要这么多內帑,将来难免有贪污大案发生,陛下现在也不是没有生财之路,自然敢与天下文官斗!”
孙承宗这里在看了邸报后,就立即来到了纱厂,对自己心腹幕僚徐约问道:“西洋番那边怎么说,他们还能吞下多少棉纱?”
替孙承宗在松江上海搞官营棉纱厂的就是徐约。
孙承宗不可能直接在江南开棉纱厂。
那样会影响他的官声,容易被人参劾一个与民夺利之罪,也容易引起当地官绅的警惕与反感。
所以,孙承宗就只通过徐光启的引荐聘请其同族举人徐约为自己幕僚,然后再由徐约在上海搞官营棉纱厂。
对外宣称新建的纱厂则是徐家的产业。
纱厂也名唤徐氏纱行。
而徐约因为得了徐光启的指示,也知道这是给自己徐家带来富贵的事,自然也很积极。
此时,孙承宗问后,徐约就忙回答道:“他们说我们纺出多少纱,他们就收多少。”
孙承宗听后颇为讶然:“是吗?”
“没错!您不知道,这些西洋番一个个都阔绰的很,对我大明的棉纱、生丝、瓷器、茶叶是来多少就买多少,他们的银子似乎花不完一样,据学生打听得知,他们其实都是海盗,在美洲这些地方抢了不少金银!所以银子多得只愁怎么花完!去年只买下我们价值三百万两的纱还算少的,这些年他们那边好像不太平,所以来的船少了点,前几年我们江南各大士绅与他们做的买卖更大,不然也没那么多银子给张文正公搞一条鞭不是?”
孙承宗听后则道:“既如此,你们徐家再招一批纱工,要老实不聪明且家底可靠的,最好是你们族里的,做好保密措施,另外,也不要告诉他们是在为朝廷牟利,就说你们徐家要扩大产业,你预计一下,还能增加纱利多少?”
“虽然最近来的船比往年少,但是学生可以亲自带船去一趟巴达维亚城雅加达和濠镜澳门,红毛番和佛郎机在这两个地方筑城通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