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湖广布政司江陵县。
张居正第五子张允修此时接到天启皇帝给他父亲复官加封的圣旨后愣了愣,嗫嚅了起来,旋即又跪在地上,将头重重地叩在了地上,高喊了一句。
接着。
张允修就哽咽了起来,然后说道:“真乃皇恩浩荡也!”
虽然张允修已年过五旬,但他犹记得当年自己家被抄的日子以及自己兄长自杀的情景。
而如今朱由校的一道圣旨算是解了他这一生的悲痛,使得他第一次开心地笑了起来,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何为天恩!
也因此,张允修在接到圣旨后就立即矫健如飞地跑去了自己祖茔地,跪在了张居正的坟茔前嚎啕大哭了起来:“父亲,当今天子复您官爵啦,并封伯爵于我张氏一族,你终于不再以罪官身份见大明的列祖列宗了!儿孙辈也终于得沐天恩了!呜呜!”
张允修一时泪湿黄土,眉间带笑。
而因为朱由校要求张居正一族推一优秀子弟入京随扈侍驾。
所以,张允修接下来就立即召集了自己族中子弟,并道:“同字辈中,以同敞人品最贵,资质最佳,入京随扈侍驾充任锦衣卫官就让同敞去吧,同奎虽长,但可继承伯爵之位。”
于是,张同奎与张同敞皆回了一句:“是!”
……
“祥麟,陛下既召,你便与为娘一同进京!”
秦良玉在接到朱由校的旨意后也喜极而泣,尤其是当她得知自己丈夫马千乘被朝廷追加官职,且朝廷将诬陷她丈夫的太监邱乘云赐死后,也同张允修一样五脏六腑之内皆充溢起一股暖流,而自觉当今天子无比圣明起来。
至于之前朝廷给予她家的一切委屈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而对朝廷无比感恩戴德起来。
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只要皇帝愿意下道恩旨,真正忠诚的人,哪怕你负其千百遍,他依旧能为你奋不顾身。
而对于不忠诚的人,即便以富贵赐之,也难得其心。
此时,一身甲胄的秦良玉就用绢帕一边拭着眼角一边对自己儿子马祥麟说了起来。
“好的,夫人,不过,夫人,凤仪她能一起进京吗?”
马祥麟回了一句,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马祥麟口中的“凤仪”乃是他的结发妻子张凤仪。
马祥麟乃是马千乘独子,而如今马千乘又死于冤狱,所以,秦良玉担心马门无后便让马祥麟早娶。
马祥麟是将门虎子不说,张凤仪乃尚书之女,自是名门闺秀。
两人因此也算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缘。
不过,两人在历史上双双战死沙场!
为国捐躯,英年早逝。
但现在两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历史上的命运。
新婚燕尔的马祥麟不愿意与娇妻分居两地,自然这么问了自己母亲一句。
抱孙心切的秦良玉因此笑了笑:“为娘的知道你们俩现在是形意不离,哪里会拆散你们,反正陛下现在还赐了宅子给我们,不愁租房子的事,家里有你舅舅们守着,自是不碍事的,都去吧。”
“谢谢娘亲!”
马祥麟因此欣悦至极,脚下如飞地去了内院。
一见到自己妻子张凤仪,马祥麟就从后面抱向了她的细腰,但张凤仪却突然俯身一脚朝马祥麟一脚踢来。
马祥麟见状急忙闪身躲开,与其妻缠斗起来。
张凤仪虽是书香门第出身,但因当地崇武,所以从小也习武练兵,因而和马祥麟成婚后,两人经常一没有人就厮打起来。
而马祥麟因心中有事,所以在打了数十个回合后就卖了个破绽,让张凤仪手中的簪子指到自己胸膛后才笑道:“娘子功夫越发进益了!”
“你又让着我,哼!”
香汗淋漓的张凤仪娇哼一声,就转身坐在了石凳上,伸出箭袖一边揩拭着汗珠一边准备簪子插回到乌黑的发髻中去。
而马祥麟这时候舔狗似地跑了来,一把夺过簪子,并把张凤仪抱在了怀里,坐在石凳上道:“为夫来。”
张凤仪因此娇羞一笑,乖巧地低着头,并关心地问道:“夫人叫你去做什么?”
“说去京城的事,夫人同意我们一起进京。”
马祥麟回道。
张凤仪开心地站了起来:“真的吗?”
马祥麟点了点头,嘴角浅笑,然后牵起张凤仪的柔荑:“我们不是说过吗,彼此要么一起白首要么一起马革裹尸!永远不分离的。”
张凤仪因此凝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张凤仪满心期待地说道:“听说京城繁华无比,远胜于重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天子之都,自是不一样,娘子很向往吗?”
马祥麟笑问道。
张凤仪转身扬起裙边坐在了马祥麟身旁,俏皮一笑:“当然咯!”
“为夫也很向往,如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