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从业林并不想多言,李锦纾便也就不再多问,到时让人将从业林的资料调阅也就都知道了。
待从业林把家中的事务简单交代一番,便就同申大的儿子一道,跟随李锦纾返程,往城东的方向走去了,一路上本还在担忧,是否会遭到阻拦。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轻易就出来了,不仅没有遭到任何人的阻拦,而且还是被人笑脸相送出来的?
“大姑娘慢走,若是下次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再找小的,小的一定鞠躬尽瘁!”
贾二郎早就在半道拉了一个同僚,让他去请示李宏渊了,不过就是带走一个大夫,一个更夫罢了。
大夫是没有染病的,更夫是染了轻症被治愈的,他又何必阻拦?
不如就卖李锦纾一个好,让她继续为乾国出力!
“你是说,她是打着来城西查看百姓境况的幌子,来这里灭杀胡国细作的?而带走那个更夫只是顺道,大夫更是意外?”
李宏渊背对贾二郎而立,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残局。
方才来报的,只是贾二郎在路上随意找的一名巡查同僚,只是大致讲了一下李锦纾要带人出城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自然还是得贾二郎亲自过来回禀。
贾二郎闻言立时躬身,叉手回道:“是的殿下,那位大姑娘可真是个狠角色,下手的时候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共十八名胡人细作,尽数被他们剿灭,一个活口都没留。”
现在回忆起那名赤衣女童狠厉的一剑,贾二郎尚觉得脊背发凉呢!
也难怪那些胡人大为震惊,乃至露出破绽,教那女童安置好的护卫们用袖箭射杀!
“小小年纪,下手狠辣,不留活口,倒是有趣。”
李宏渊不自觉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同贾二郎吩咐道:“那些尸身的事情,就按照她建议的去办,你亲自带人去办!至于那位大姑娘在城西的事迹记得保密,还有从公家里”
“殿下不必担忧,那位大姑娘人精着呢,早便交代好了让他们保守秘密的!”
不需要李宏渊多言,贾二郎就领会了他的意图。
就是因为李锦纾有当着他的面交代从家,也算是对他一番敲打,所以贾二郎才没敢和旁的同僚多言,只是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李宏渊一人听而已。
倒还是自己替她杞人忧天了,李宏渊哑然失笑,摆摆手吩咐一句:“去办吧。”
此后也就不再同贾二郎继续言语,只一心顾着看起桌案上的棋局,直到贾二郎拱手离去后,李宏渊这才转过身来,望着外面已然漆黑的暗夜。
烛光被晚风吹拂,欢悦的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李宏渊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继续探究身后桌案上摆放的残破的棋局,心里始终都是那张天生带笑的稚颜。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儿?
为何身为荒芜城的大姑娘,却要杀那些潜入乾国的胡人细作?
又为什么要帮助他们乾国的子民,这与她又有何干,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善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