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几户人家,都还有人悄然冒头出来探视,这棺材铺子就开在从家的对门,连房子都塌了,若是正常情况下,会没人前来查看吗?
贾二郎被李锦纾点了名,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瑟瑟缩缩的从石蟾后面钻了出来,还下意识瞧了眼雷霆,见他没有看向自己,这才扯起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迎向李锦纾。
只听他小声询问,颤着音道:“里面不会还有那样的人在吧?像地上那两个,我还勉强能应付,那种的我可不行啊!”
指了指废墟上趴着的那个,又点了点地上一死一残的那两个,贾二郎向李锦纾表态。
就在贾二郎侧目看向自己身后,用手指晃来晃去的时候,护卫一剑结果了那个残废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贾二郎见状将险些卡住自己喉咙的口水咽下,努力强迫自己干笑了两声。
“郎君不必害怕,只管叫门就是,若是有人应门就喊人来开门,若是无人应门么,就只管退下,自有我手下人来处理。”
看贾二郎这模样,属实吓得不轻,李锦纾笑着抚慰。
赤衣女童菩萨低眉,眼慈面善,可真是生的一副好样貌,好欺骗人的样貌!
同她此一遭走来,贾二郎早已看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赤衣女童,实则是个狠心肠的!
她的双手虽然没有染上一滴血,可是犯在她手上的人命,却是一条接着一条!
可自己又能如何?
很显然,她是在帮漪水才做的这些!
所以自己不能说,不能反抗,不能对她有任何成见!
甚至现在还只能帮她,帮她去叫从公家的门!
只是不知里面现在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该不会也像方才那间棺材铺子一样,里面尽是些奇奇怪怪吓人的东西,还躲着想取他们性命的胡人吧?
“莫要害怕,他们不过还剩下十五人,我这儿光雷叔一人,就能对付得了,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护着你呢!”
李锦纾瞧贾二郎伸手又缩回,似乎内心很是纠葛的模样,再又给其添了一把柴火。
听赤衣女童说会让人护着自己,贾二郎心里就有底了。
“笃笃,笃笃笃”
深深吸了口气,贾二郎终于举起右手,敲响了从家的大门。
须臾,未有人来应门。
贾二郎回眸看了眼李锦纾,在对方的示意下,再又敲了两下,喊道:“从公在吗?我是隔壁临街的贾二郎,想找从公瞧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不会有人来应门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贾二郎屏息听着里头的动静,只听一个熟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是贾二郎呀?家父病了,没法看病,不若你找其他大夫瞧瞧去吧!”
这声音,是从公长子的。
贾二郎回过头来,小声同李锦纾道。
李锦纾点点头,眼神示意贾二郎继续同他搭话,再又摆了摆手,让手下人前去探查。
有一名护卫当即翻身进入了从家隔壁的一户人家,再从他家的墙头朝从家医馆瞧去,果然见是一名年轻公子,立于门后应答。
但是他的双手却背在身后,好像被人用麻绳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