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再容我瞧瞧,二公子肩的伤处?”
阿杏替凤翎诊完脉后,神色并无太多改变,使得凤翎心绪稍稍安定一些。
这是阿杏跟随风无眠习医时学就的,平常的大夫大多喜形于色,时常会因下意识显露的神态引得患者心忧,但风无眠就不会。
不论患者病重与否,他都始终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如此便会使病患安心,脉象也会更稳定,不会因为心情郁闷或紧张,从而导致心律不齐难以诊断。
凤翎也没有太多扭捏,既然要瞧伤口,便将披风的领带解下,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处。
左肩包裹着的纱布都能被拧出血水来了,看来伤处定然是开裂了,情况不容乐观,但即使如此凤翎也没喊过一声疼,叫过一声痛。
阿杏跪坐凤翎身侧,将其肩的纱布一层层打开,果然见其伤处肿胀开裂,并伴有瘀斑溃烂,出血不止。
“二公子这伤可是风大夫所治,药方可在?”
听闻里头阿杏问起,门前两名护卫转过身来朝内探去,其中一人赶忙回道:“二公子的伤是风大夫着手医治的,方子应当就在二公子所居偏室,杏娘子稍等,我这便去取!”
留下一人看门,那名应声的护卫拔腿就要朝隔壁凤翎居住的屋子跑去。
“等等,不止药方!”
但听身后阿杏出口将其拦下,继而吩咐道:“把能用的药都取来,还有剪子、纱布、盥盆之类,再烧一壶热水,并取文房四宝过来,我要给二公子重新开方。”
凤翎的病况已然加重,或许得在原先的方子再加剂量才行,而且得再开一张新方。
“哎,晓得了!”
护卫停驻脚步,听阿杏说完后应答一声,随后才朝旁边的偏室快步行去。
喊了原本被留在凤翎屋内伺候的那名护卫一起,两人将凤翎能用的一应物品全部收拾整齐,尽数送到了内室阿杏的面前。
“可能会有些疼,二公子暂且忍忍,马就好。”
任由身后人给自己换着药,凤翎朝屏风那边望去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瞧见。
李锦纾内室的这扇屏风同凤翎所居偏室中的不同,偏室那扇青竹座屏讲究的是寓意为雅的朦胧意境,采用的是比较轻薄的布帛为裱,隐隐可见其后人影。
而此间内室中采用的却是木制多扇可折叠曲屏,根本窥不得其内一丝隐秘。
“二公子可是在担忧大姑娘?”
见凤翎频频往屏风那边瞧去,阿杏手中动作不停,柔声安抚道:“二公子不必太过担忧,大姑娘只是连日奔波给累着了,由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再近些吃食,也就能好全了。”
加重了原先风无眠药方中的犀角用量,用以止血。
再又开了一张五味消毒饮的方子,不过尚缺两味,阿杏便遣了护卫去东院,找那太子殿下要出府的手令去了。
也不知那位乾国太子究竟肯是不肯?
“药好了,二公子可要奴婢伺候更衣?”
此时的凤翎仍是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实在不好出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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