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天宇和李明焕二人面面相觑,无奈看向汪铎:“汪郡守”
“别,别看我,我来的匆忙,除了这几个赶车拉马的,手底下什么可用的人都没有!”
汪铎深怕被他们拉去主事,心慌意乱的找了个借口,就躲回马车里去了,弄得天宇一时失语,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整个乾国都是这种胆小怕事的无能之辈吗?
这偌大的漪水县,竟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
“郡公?”
百姓们眼巴巴的望着李明焕。
李锦纾走了,李承志也走了,官府又不肯管,还有那个汪铎又是个不顶事的。
现下他们除了李明焕,还能去仰赖谁呢?
李明焕无奈呼出一口浊气,正了正身形,扬手示意道:“诸位,都请稍安勿躁,如今城内疾疫肆虐,既决定了留下,那就请诸位都安心回家等候消息吧,我与风大夫商量对策后,自会在城内敲锣鸣示,还望诸位能够静心配合。”
回家等消息?
他们这闹腾来,闹腾去的,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
“郡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们了?”
“不会是想骗我们回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吧?”
眼见着百姓们又要喧嚷起来,天宇只好站出来发声了:“各位请听我一言!”
“各位,既然我们大姑娘说管,那自然就会管到底,不然也不会留我和风神医在此,更不会筹来这二十车的粟米!现在大家都挤在此处,只会让没病的染上病,让患上病的加重了病情,除此之外,再无意义!”
抬头望了眼天色,约莫酉时初刻的样子,已过了哺食的时候。
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时辰,天宇接着说道:“亥时,我们在此说定,今晚亥时之前,必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你疯了?”
李明焕在天宇身侧忍不住发出质疑声。
距离亥时不过两个时辰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要怎么商定对策?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关乎整个县城,甚至可能是关乎整个郡存亡的关键决策!
天宇并不理会李明焕,只是一脸温和的看向一名幼童,安抚道:“瞧,孩子们都已经累得不行了,各位还是听我一言,先行回去吧!待今夜我们筹备一番,明日一早我们就会安排人手,在城内开始布粥,届时各位再考虑究竟要不要相信我们也不迟!”
“真要布粥?”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信你一回!”
“你可别忘了,亥时之前,记得给我们答复,若是等不到,纵然是大姑娘亲临,也别怪我们不给你们荒芜城面子了!”
既然有人愿意信任天宇,自然也有人不肯轻信。
可是他们现在除了选择暂且相信天宇之外,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一番闹哄哄的散场过后,留下的唯有沉寂一片,李明焕仰头呼出一口浊气,卸下满身戒备。
转身看向天宇,略有些埋怨道:“我说这位天护卫,你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我们能在两个时辰内,想出相应的对策?你们这些外来人根本就不懂,漪水县的状况,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