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这可如何使得!井水疏凉,大姑娘小心贪凉受了寒!”
阿烟听李锦纾说要用井水来洗漱,立刻不赞同的给驳了,女孩子贪凉,对身子可不好。
李锦纾却摇摇头:“无碍,我早已习惯了,莫要将其他人惊动了,劳烦娘子打些井水来,我随意洗漱一番,也好早些安眠。”
因为要偷偷溜去东院打探消息,李锦纾等众人离开花厅不久,便和凤翎悄悄随着崔华走了,只来得及让崔华派了个还算信任的小厮过去,吩咐阿烟支开下人,让他们先行安歇去了。
如今若是因为洗漱一事将人闹醒,便不值当了。
阿烟知道轻重,便只好应下了:“是,奴婢这就去,大姑娘稍候。”
“大姑娘。”
待阿烟走后,那名黑衣暗卫这才出声。
原本跟随阿桃,奉命前去捉拿冯修明等人的那五十名暗卫,李锦纾特意让阿桃带走十人,供阿桃差遣,也能随行保护。
而剩下的这四十人中,李锦纾又刨出十人,由暗转明了。
至于那剩下的三十人,便化整为零,分散在四周,默默守护着李锦纾,随时听候调遣。
此时站在李锦纾面前的这名黑衣暗卫,便是由暗转明中的一人,暂时代替雷霆,接替起近身保护李锦纾的任务。
“嗯,事情办得如何了?”
李锦纾点点头,疲乏的应了一声。
暗卫非常识趣的接过李锦纾手中的锦盒,小声回道:“已经办妥了,这是从书房里取来的郡王印鉴,还有漪水郡王随身携带的鱼符,也已经到手了。”
只见暗卫从怀中取出漪水郡王的印鉴和鱼符,交到了李锦纾的手中,面对李锦纾疑虑的目光,自信的回复:“大姑娘放心,他正昏迷,不知道鱼符已经到了我们手里,只是”
“只是什么?”
李锦纾摸了摸鱼符上的纹路,心不在焉的问着。
暗卫眸光微敛,眉头微蹙:“只是,看他那样子,若不及时医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竟是病重至此了吗?
这个节骨眼,若是死了可不妙!
漪水郡王对于李锦纾而言,可是一枚十分重要的棋子,将来定能用得上,若是死了,对李锦纾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漪水郡王暂时不能有事,等风叔他们到了,就立刻安排他们医治漪水郡王,告诉他们,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都必须保证漪水郡王活着!”
李锦纾下了铁令,暗卫立即站正,斩钉截铁的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接应!”
“堂叔啊,你可得争气,好好活着!”
阿烟端着洗漱用具退了出去,并随手将房门阖上。
李锦纾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褪去锦衣红妆,此刻坐在镜台前的李锦纾,也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九龄幼女,可她的心智却已成熟到堪比十九岁的成熟女子。
多少岁月磨砺,多少俗事繁重,无数个殚精竭虑的日日夜夜,竟将她压的快要无法喘息。
打开暗卫放在妆台上的锦盒,李锦纾将那些资料铺开,从里头抽出几张与疫情无关紧要的纸张,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的竟全是有关凤翎的行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