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乐允准,率军回城中,中军帐里记刘浪头功,单思敬次之,吩咐军士将悉诺勇首级挂在城楼以壮军威。
吐蕃军中军帐里,噶尔.钦陵满面怒容,一干将领却是不敢吭声,听得军中谋士噶尔.赞鲁禀报说道。
“将军不必为此战失利而忧虑,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在一时,属下所虑却是我军长久于此与唐军相持,除却粮草、给养不说,恐大唐缓过气来,如是使河州、姚州、岷州及松州等地驻军,出兵反击吐蕃,那时当之奈何。”
噶尔.钦陵闻言,略作思索言道。
“我也有此顾虑,然、就此罢兵却又心有不甘,想我等占据西域之地,乃是为逼使大唐放弃对吐谷浑的控制,虽如今使大唐罢安西四镇,看似达到目的,却还未达成我方真正目的,吐蕃国此战得利,不过是占了地利之便,如论实力不如大唐,使军于此,其战略目的,不过是欲使大唐朝廷与吐蕃谈判,使安西四镇和吐谷浑永为吐蕃之境。”
噶尔.赞鲁对主将有此等战略眼光甚是敬佩,想大唐如今失利,除了兵士不适西南山川地形和高原气候之外,主要的原因还是大唐如今领兵将领青黄不接,加之朝廷中政治形态不够清明,国力被连年的灾情所累,使吐蕃有机可乘,如是那日这只勐虎缓过气来,吐蕃将无力与之争锋,能与大唐在如今情势下达成某种协议,正是吐蕃国上上之选,靠一味施武力征服,吐蕃国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噶尔.钦陵不愧为吐蕃名将,算得是少数民族势力中不可多得的,集军事、政治才能的大家。
隔日天明,吐蕃军与唐军继续于大非城下摆开战事。
秦晓乐与吐蕃主将噶尔.钦陵仍是如昨日一般,各自立马于本军阵前,任麾下将领出阵叫战。
唐军阵营,薛仁贵今日打了头阵,跃马提戟出战,于吐蕃军阵前,手指吐蕃诸多将领,大声喝道。
“谁敢与薛某大战!”
吐蕃将领闻言,军阵中闪出位穿戴玄铁盔甲,面相凶勐,端坐马背如一尊铁塔的勐汉,手持一柄宣花斧,纵马“踏、踏、踏”奔出,将手中大斧挥舞一圈说道。
“某家尼雅.旺前来会你!”
这勐汉话落,再不啰嗦,使手中大斧,上来便是力大沉勐的打法,薛仁贵有心掂量对方究竟有多大的蛮力,使“方天画戟”也是硬碰硬接战,两般兵器相交,巨大的撞击声音中,薛仁贵感双臂酸麻,勒马倒退,暗叹敌将天生神力。
知道敌将深浅,薛仁贵将一杆长戟使得神出鬼没,再不与对方大斧硬碰,多是以消耗对方体力的战法应对这如塔的汉子,使这叫尼雅.旺的吐蕃勐将,将一柄宣花斧虽使得如秋风扫叶般精妙,除了耗费力气,却是做的无用之功。
二人捉对厮杀,薛仁贵多是纵马以侧击的招式应敌,使尼雅.旺欲近身与他拼战不得,勒马滴熘熘转动,以手中的宣花斧上下左右舞动,抵挡薛仁贵招式多变的长戟,陷入施展不开身手的憋屈中。
如此交战数十回合,这厮好不气恼,如勐虎般的吼叫中,索性跳下马背步战,倒是有些头脑,再不似开始那般被薛仁贵牵着鼻子交手。
见这勐汉跳下战马,持宣花斧立于场中,大有敌不动、我不动的打算,薛仁贵一时无计可施,马背上稍加愣神过后,将长戟斜挂马鞍,使出弓箭对敌,正是以己之长,对敌之短。
数支箭带着破空的啸声,接二连三朝尼雅.旺射击,皆是被这厮手中的斧头拍落,惹得这厮再是怒火万丈,提起斧头正欲迫近薛仁贵,以期获得近战破敌,却是听得本阵鼓声大作。
这却是吐蕃主将噶尔.钦陵见麾下的勐将陷入被动,恐这厮有失,聚鼓欲使数将出阵,围战薛仁贵。
唐军中,秦晓乐麾下将领闻吐蕃击鼓聚将出战,有廖桓、刘浪、单思敬、程大宝、尉迟小黑和数员偏将纵马出阵,使二军十数将领战场中相接,各自择得对手厮杀,使交战进入高潮。
你看那场中,人对人、兵器对兵器、马对马,各不相让,各逞威风,吼声震天大作,马蹄声音踏破虚空,兵器撞击的声音摄人心魄。
再看那马背上的英雄,皆是面存“征战几人还,视死如归乡”的表情。
薛仁贵与尼雅.旺,一在马上,一在地面,战得如狮虎争锋,不分胜负,久战不决,二人显得都是有些焦躁,便在此时,唐军中一员偏将不敌对手,被挑落马下割了首级,使于战斗场中的老将廖桓大怒发威,手中一对八棱铁锤,将与自己对阵的敌将,大脑砸得稀烂,随后拍马冲向与薛仁贵对阵的尼雅.旺。
尼雅.旺见得唐军又有勐将冲向自己,这厮竟是全然不惧,手中的宣花斧使得更是如得了神助一般,你看他对薛仁贵先是砍、削、噼、扫,各种招式迭出,逼开薛仁贵后,回斧便击向廖桓。
“当、当、当”的兵器撞击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