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着行着,许易觉得不对味了,东折西绕,这夏子陌竟好似有目的地一般。
“鹌鹑,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不是准备好了套子,要让我钻吧。”
“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你说了,今天去哪儿吃饭,地方任我挑拣,莫非要出尔反尔。”
“我就是随口一问,随你就是。不过,我话可得说到头里,在这神京之中,要搅风搅雨,可要看好风向,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搅进去。”
“就你废话多,本姑娘怕过谁来。”
两人一路斗嘴不停,忽地,夏子陌一抬手,气流飚飞,左侧一间辉煌门脸的宽阔铜门,应声而倒。
夏子陌一拉许易,飘进院来,“姓姚的,给姑奶奶出来!”
纵横数十丈的院子,极是空阔,林林总总数百条壮汉,散落在四方,呼呼哈哈,或演练拳脚,或挥舞器械,瞧见这边动静,齐齐停手看来。
“呀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美人,这才分开多久,这就想上哥哥啦。”
一个精瘦的汉子,赤着膀子从堂间行出,手上搓着一对铁罗汉,放肆地在夏子陌胸前扫描。
“姑奶奶想你去死,一早迷昏的俩姑娘呢,识相地赶紧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否则大美人也来作陪?正好,本公子床榻够宽,大美人躺上来,也不嫌挤!实不相瞒,美人我姚怪这辈子玩得多了,可气海境的美人,却还没侍弄过,大美人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姚怪大手一挥,“来啊,给老子把门关上!”
“上”字方落,十道气流急飚而来,姚怪仓皇间,挥掌来挡,又是十道气流射来。
姚怪仓促间击出的气浪,才荡开前番的十道气流,再也不及出掌,身形急闪,却只躲开要害位置,双腿双足,皆被气流点中。
赤身裸体的他,立时被气流洞穿,鲜血狂飙,不待他醒过神来,许易身形电闪,已到近前,六牛之力使出,一拳捣在姚怪肩胛骨处。
轰的一声闷响,半边肩胛骨炸开,姚怪哼也未哼一声,瘫倒在地。
夏子陌惊呆了,许易的本事,他见过,古墓之中,尚是锻体期的小辈,适才在雅舍,他拿银梭偷袭,许易射出气流,击飞银梭,显然化海成功。
细细算来,前后也不过俩月光景,许易就是再生猛,也不过是气海初期的境界。
对面的姚怪,可是气海后期强者,今日一早,她撞见姚怪手下的恶徒,当街迷晕两位女郎,拖进这院来。
义愤难平,她追了进来,撞上姚怪,当时就交上手了,立时就试出姚怪的境界。
她不过气海初期的境界,较之姚怪低了两级,又无神功傍身,立时就落了下风。
最后还是姚怪担心惊动巡天捕快,这才让她走脱。
今次,她召唤许易而来,并非是指望许易为己报仇,而是自有用意。
岂料,用意还未流露,难缠的姚怪,就只剩了半条命。
“杀人啦!”
不知谁发一声喊,先前还跃跃欲试的众人,一窝蜂地拼命朝门外逃去。
他们皆是左近浪荡子,至多不过锻体巅峰,倾慕姚怪武道高绝,便投在姚怪门下,寻求托庇。
姚怪贪慕众人供奉,又喜爱这帮狗腿子时时弄来娘家妇女,供他淫乐。
双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适才,姚怪气势雄张的当口,众浪荡子皆摩拳擦掌,准备助上一臂之力。
此刻,见许易战斗力夸张得不像话,神仙般的姚师如豆腐一般,轻易被碾碎了,谁还敢触霉头。
众浪荡子这般一闹,声势浩大,终于惊动巡天使。
立时便有一白衣捕快,骑跨飞马,朝这边赶来。
许易出示了纯青玉戒,领头的捕快,面上立时恭敬起来。
大越重名爵,十户的衔级,已能统领东城半城的捕快了。
许易道,“此獠光天化日,劫掠良家,为我所擒,尔等可入户搜检,当有所获!”
领头的捕快恭声应下,领人入府搜拿,果然,不多时,便有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女郎,次第而出,前后竟多达百余人。
核实姚怪罪孽,领头的捕快取来玉槽,录下许易身份,这才恭送许易出门。
“鹌鹑,什么时候这么良善了,这可不像你!”
许易揉了揉拳头,调侃道。
夏子陌恨恨瞪他一眼,“稍后你就知道,我多善良了!”
许易预感不妙,然先前的话又说得太满,只好耐着性子看夏子陌到底还要折腾什么。
一炷香后,夏子陌又轰塌了一扇门,扯着许易飘进院来,“霸州五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林家灭门惨案之制造者,今日大英雄来了,滚出来偿命!”
许易晕了,他完全不知道夏子陌哪根筋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