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正待破口大骂,忽地明悟了,云中子这是在聚势。
以水家老祖之尊,倘出言许诺,自是一言九鼎,可眼下的局势,水家若灭杀云中子,夺取金丹,一统广安指日可待,水家老祖自不会许诺。
云中子何尝不知此点,故意以言相试,正是为了破解心障,隔绝退路。
水家老祖轻轻挥手,“云兄既然要聚势,水某就助你一把,水某向不诳言,广安纷乱太久了,资源有限,水某要成就感魂,资源还是集中得一些后,就请云兄长眠此地吧。”
“好个水一,老夫来试试你的金身九转!”
云中子手中玉简滴溜溜旋转,好似一个风暴源泉,霎时,聚成强大的风暴。
云中子的猛地一挥玉简,怒喝道,“金罡风爆!”
浓如云爆的飓风,狂飙直射,朝水家老祖卷去,气势惊人。
正如许易所料,他起先切割的巨木,完全无用,方圆十丈内,所有的巨木,都在这剧烈风暴的催持下,狂飞而出。
“好,某便让你死得瞑目。”
水家老祖漂浮空中,一动不动,面上青红之气一闪,任由风暴加身。
剧烈的气旋,将水家老祖周身衣物尽数割裂,赤条条的身躯白皙如玉,仅余一枚圆环挂在手臂处。
许易怒喝一声,连划三圆,红芒一闪,云爆箭直直射进风暴中心。
“中了!”
许易猛地一挥手,兴奋得一颗心要跳出腔来。
就在这时,风过云歇,赤条条的水家老祖白玉也似的身子,依旧雪练一般,剧烈的风暴别说伤害,竟是连一道口子也不曾留下。
更让许易无法接受的是,那只射出的云爆箭,竟被水家老祖捉住了。
“果是云爆之精,竟是如此纯粹,难怪威力奇大,你原炼箭,就死在箭下吧。”
边说,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衫,顺手一抬,云爆箭竟以超越九牛之力的速度,射了回来。
许易惊得魂飞魄散,归元步都未及发动,云爆箭已到了胸口,轰然炸响,他身子横飞数丈,半空中,猛吐鲜血,极品法衣发出一阵哀鸣,彻底解体。
许易情知已到生死边缘,精神力前所未有的灌注,药瓶飞出,一颗极品回元丹,瞬间塞进嘴中,庞大的药力才方划开,又一件极品法衣重上身来。
二话不说,连化四圆,张弓又是一箭,十二牛之力拖着轻飘的箭矢,快得超过了似乎超过了流星,直扎水家老祖眉心。
强大的音爆,在风中拉响了警报,水家老祖脸上头一次现出凝重之色,已来不及躲闪,双手猛地推出,一柄硕大的气枪瞬间出现,直直斩在云爆箭上,轰的一声,炸出大片气浪。
岂料,一只云爆箭方碎,第二只云爆箭又来,许易情知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也节约不得。
第二箭才催出,第三箭又到,水家老祖脸上终于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三道气枪催生,劈出了三箭。
第四箭方出,云中子如梦初醒,凌空而起,玉简挥舞得前所未有的疯狂。
许易连发四箭,根本不曾招呼他云中子,就是要用实际行动,让云中子看到胜利,哪怕是对垒的希望。
果然,云中子被许易的悍勇,深深震撼了,他万没想到这病夫模样的家伙,发起疯来,竟是这般悍勇。
血气一被激发,云中子斗志瞬间满格,他瞧出来了,这场对垒,若要胜算,必定还在这病夫身上。
甚至,他已不指望从病夫手中夺回金丹了,只要灭杀了水家老祖就好。
玉简飚出湛绿的兵气,呼啸而去,许易终于寻着空当,往口中塞了一枚极品补气丹。
藏锋式,连划三圆,是他目前的安全极限,然为了对攻水家老祖,他几乎是豁出命去。
靠着强大的意志力,连续发动了四击四圆之力,体力消耗的飞快。
连云爆箭都不省了,什么极品丹药,更是顾不上可惜。
岂料,极品补气丹方入腹来,水家老祖以不败金身,硬受了云中子两击,一柄气枪,拖着长长的音爆,破空而来。
归元步催动,许易竟闪了开来,恐怖的气枪扫倒了前方数十颗巨木,轰然炸碎。
“是你!”
水家老祖诧道,忽地,仰天笑了起来,“东崖一别,有些时日了,你是越来越让本座好奇了,区区锻体境,能催动十二牛之力,精纯的云爆之精,源源不绝,连某都要避你锋芒,了不得了不得!哈哈……”
原来,许易方才之所以能躲开那恐怖一击,乃是动用了灵石翅膀。
此物一现,立时被水家老祖认了出来。
好在这二位皆是各家老祖,终年闭关,不问世事,许易在广安城闯下偌大名声,且和水,云两家都起过纠葛,但此事到达各家家主一级,已算顶了天了,如何可能为一区区锻体期小辈,惊动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