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玲珑阁是架高效运转的机器,晏姿便是这冰冷机器中的一颗螺钉。
从未收获过关心,许易这看似平常的话,对晏姿而言,却是触动心灵。
许易弄不清状况,有些手忙脚乱,又不知如何宽慰,只觉这女人带起来就是麻烦,若是袁青花胆敢作此状,早被他一脚踢进河中。
晏姿很快调整了情绪,方将面前这碗朝许易递去,忽又想起内里有自己眼泪,赶忙又收了回来,正要起身张罗,却被先起身的许易按住,“坐下来,趁热吃饭,我自己吃多少,自己知道,就你这上菜速度,我若发动起来,你肯定一直在路上。”
“噗嗤!”
晏姿笑了,想到“一直在路上”,是个怎样的情景,便忍不住了。
看着青色的瘦影,从身边离开,晏姿心中没来由一阵温暖。
进得竹棚,许易干脆寻了口铁锅,径直让老板,将铁锅盛了个半满,要了三斤烧饼,一堆味碟,一阵调试,便又西里呼噜猛吃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满满当当一锅杂烩,便入他腹中。
爽,通体的舒爽!
惬意地作了个扩胸的动作,抛过一锭银子,转身行到水边,晏姿正小口小口的抿着,吃得额头见汗,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润,青春气息逼人。
许易并不扰她,远眺山月,怔怔出神。
募地,又担心起秋娃来,又生出烦躁来。
非是他不愿立时寻上天山派,接回秋娃,而是他如今的实力,实在力有不逮,没了龙鳄甲,随便对上气海境,他就得落荒而逃。
实力,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
紧紧握了握拳,许易返回桌来,晏姿见她归来,赶忙站起身来。
小料鲜美,她也吃得舒坦至极。
斜月渐沉,许易领着晏姿到了小巷窄屋。
轻敲数下,袁青花火急火燎地钻了出来,许易今天的冷峻,让他生出了敬畏,生怕东主不满意自己,让自己滚蛋。
如今,他做惯了袁爷,再回去作路导,那可真要了亲命了。
许易引着晏姿进屋,简略地介绍了晏姿的身份,也不说是奴是婢,就说以后帮着在家里操持。
袁青花听得迷迷瞪瞪,弄不清究竟,只觉这女郎姿容艳丽,丰腴动人,怕和东主关系不一般。
许易又略略介绍了袁青花,便道“困了”,让各自休息。
话方出口,才发现麻烦了,此间窄院,只有两室,如何安排得下。
好在袁青花机警,直言睡过劲儿了,不困,便要让出自己房间。
晏姿初来,正是时时小心,处处在意,如何肯应。
眼见又要麻烦,许易一锤定音,让袁青花和自己一屋,晏姿才不再多话。
许易方将袁青花赶上床,自己盘膝在床头坐了,门响了,袁青花开门,晏姿端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温温柔柔地站在门边。
“公子泡个脚,解解乏!”
晏姿将木盆在许易脚下放了,蹲下身子,现出美好的曲线,便要替许易脱袜。
活了两辈子,许易哪里见过此等阵仗,慌得不行,麻利自己将袜子脱了,双脚踏入盆中,也不顾热水滚烫。
滚烫的热水,从足底肌浸入,说不出的舒服,和自己搬运气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略略泡了半盏茶,许易将脚抬起,早有准备的晏姿,抢先将一只脚捉过,放在膝上,用白净的毛巾,温柔地擦拭干净。
莫名地,许易心中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只觉这种感觉很柔很妙,前所未有。
直到晏姿端着木盆的袅娜身姿,消失在门外,许易仍旧在这美妙的思绪中徜徉。
袁青花觉出东主异状,暗暗好笑,见过什么呀啊,这点阵仗就扛不住了,看来东主还真不是一般的俗气。
岂料,东主感知惊人,他嘴角方拽起,许易便察觉到了异状,抬头朝他看来,袁青花再收敛笑容,已然不及。
“你小子,又作什么鬼心思,滚滚滚,自己到地上打铺去,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说着,恼羞成怒的许东主,一脚将袁青花踢下床去,随即,将床上的锦被也扫了下去。
吃了许易一脚,袁青花不怒反喜,大为受用,认为东主还当他是自己人。
许易在床上躺了,忽的想起一事,“对了,青子,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小子看个两三天,送出去么?”
袁青花道,“东主放心,这小子这两年再也不会出现在广安了,我给这小子画了个妆,将你给的那三百金,全给这小子了,塞进去中州的戏社,让这戏迷,踏踏实实听戏去了。”
袁青花并不知晓许易为何要看顾瘦皮猴,却猜到东主不愿让瘦皮猴在广安露面的意思,索性做绝,将瘦皮猴直接送出广安。
事关许易,他也大方,三百金直接将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