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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退去了,按道理,水长老应该高兴,应该释怀。
可偏偏水长老高兴不起来,心头的担忧,却似天边的乌云,越聚越厚。
就在水长老准备进门的当口,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鸟在空中划过一道青色的气浪,转瞬到了近前,立在水长老掌上,张嘴竟然吐出人言,却是个苍老的声音。
待那青鸟闭嘴,水长老仰天大叫一声,奋然挥出一掌,竟将恢宏的别业大门打塌,嘴角隐隐溢出鲜血来。
却说许易率队而回,半道上将领队的人物交给了第一大队的大队长,自己打马,径直朝巡捕司衙门赶来。
方跨进大门,便受到刷刷的注目礼,待他一路行来,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经此一役,整个巡捕司下层,算是彻底接纳了他。
跨进白虎节堂时,高君莫,齐柏寒,宋培林,李中书竟然都在。
瞧见他来,四人齐齐起身,高君莫迎上去,把臂道,“能者无所不能,高某此话,诸君可是信矣?”
“许主事之能,齐某拜服!”
“单枪匹马挑了黑龙堂,此等壮举,宋某闻所未闻,唯有叹服,现在看来,还是将军慧眼识人,许易兄弟担任执法二处主事,当务之无愧。”
齐柏寒,宋培林双双抱拳道。
“中书,你似乎有话要讲?”
高君莫扫了一眼满脸阴郁的李中书道。
“许主事之功劳,的确当得称赞,只是卑职心有隐忧,不吐不快。”
此刻,李中书心如乱麻。
要说,许易扫平黑龙堂,除了水长老,就是对他震动最大。
煮熟的鸭子飞了,还得看着许易这厢耀武扬威,这股酸水在他腹中翻得快要沸腾了。
许易扫了他一眼,心道,老子第一天见你,你小子就给老子上眼药,反对高司提拔老子。
临到高司任命老子为执法二处主事时,又在老子背后算计。
到这会儿了,还不肯罢休,老子跟你多大仇多大怨,值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老子过不去。
高君莫道,“有话就说,中书现在这绕脖子的劲儿,实在让人难受。”
李中书拱了拱手,“扫平黑龙堂固然是大功一件,但许主事的做法,中书不敢苟同。当时,既然擒住了万有龙等人,缘何要当街即杀,若能昭明刑法而后动,焉会有这许多后患。”
“如今,满城尽传许主事当街砍杀万有龙的威风,可谁又知道世家大族背后如何议论我巡捕司,显许主事一人,而致巡捕司于风口浪尖,这样真就好么?莫非许主事当时存了因私泄愤的心思。”
“够了!”
高君莫断喝一声,“许主事所作所为,皆提前与我报备,黑龙堂众人犯有极刑,万有龙等人又穷凶极恶,稍有拖延,水中镜等人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今后谁也不准再提!”
李中书喉头滚动,咽了咽唾沫,又道,“不知许主事可将铁精要回。”
彼时,高君莫寻到三人,告知了黑龙堂之事后,便也说了许易去往水长老处,索要铁精之事。
“要没要回,乃许某之事,李主事无权过问吧。”
许易微笑道。
李中书道,“我只是关心,许主事何须动怒。不过以许主事的为人,多半是没要回来?”
这下许易变了脸色,知晓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哦?不知中书怎么就瞧出来了。”
高君莫来了兴致。
李中书道,“道理很简单,就如在许主事诱杀万有龙一个道理。只不过瞒天过海,换作了借刀杀人,试想许主事一贯行事,向来是斩草除根,今次挟剑王冯西风之令名,不砍掉水中镜半截身子,又怎肯罢休?”
相识虽短,却视为对手,李中书研究过许易,自然领略出一点许易行事的套路。
他猜得不错,许易逼迫水长老,不过是卖个破绽,要的就是水长老的强项硬顶。
原来,这铁精乃是进贡大越王廷不假,但铁精的直接受益人,乃是剑王冯西风。
但因冯剑王手中的神意剑,乃是以铁精锻成,又有铁精问世,冯剑王自然不会放过。
以冯西风大越王廷三大武王的威名,他要铁精,王廷又怎会拒绝。
由是,当高君莫传讯贺诞使劫案告破之际,提了一嘴铁精的下落,王廷传下捕杀令时,同时也捎来了冯剑王的口信,要求广安方面务必保证铁精的安全,冯剑王将派亲传大弟子来取。
许易去要,水长老不给,后边的事儿,就交给了冯剑王了。
水家再生猛,恐怕也扛不住冯剑王的威名。
让水家和冯剑王来个火星撞地球,便是许易的打算!
不成想,反倒让李中书看透了。
高君莫微微皱眉,便又舒展,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