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间厢房就是给一家人玩乐歇息用的,里面有麻将桌,也有供人歪着的大炕,刘氏笑道:“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发现这北方的大炕还真是省事,冬天不用说,即便是夏天,铺上凉席,也一样躺,倒是省了不少心思,弄什么罗汉床,拔步床的,还得费劲去找什么好木头,这个,可是省钱又省事。”
“不过,大嫂可是花心思做了几个麻将桌,每个方向还都配有一个小抽屉,方便大家放银钱的,大嫂的心思也是巧,难为她怎么想的到?”陈氏见子晴坐在了麻将桌上,便解释了几句,子晴这才发现,这小抽屉的确很精致,不但如此,刘氏还做了一块大红的毡子,铺到桌面上。
“大嫂如今闲了下来,人也齐全,是不是光琢磨玩麻将了?”子晴笑着问道。
“还说呢,大嫂这些日子的赌运特旺,可是诳了我们不少银子了,我们可就等着你来收拾她了。”傅氏笑道。
“这可怨不得别人,你不知道,我今年可是给财神老爷好好烧了一炷高香的,旧年一年,我可是输了一年的。再输下去,我女儿们的嫁妆可就得由她这几个叔叔负责了。”刘氏也笑道。
子晴见没看到子福,便问了一句,刘氏说:“已经打发人去告诉他了,只怕已在路上了。”
子晴看着子雨的大肚子,问道:“小妹这胎大概什么时候生?”
“嗐,别提了,差不多在六月初,热死个人,我可怎么办?”子雨一提这个就犯愁。
子晴说道:“当年我生书玮,不也是最热的时候,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现在想来是简单,子晴记得当初的自己,差点就得了产后忧郁症,便有些替子雨担心,也不知这夏甘永有没有林康平的耐心。
正说着,子喜换好衣服过来了,子福也进家了,子晴带着孩子们上前问过好,子福自去更衣,刘氏带着大家出了二门,到了前院,花厅里已经摆好了两桌,大人一桌,孩子们一桌。
子福说道:“晴儿来的正是时候,明日我沐休,说吧,想去哪里玩,大哥带你去。咱爹娘都没出门,说是等着你来了一同出门。”
子晴这才知道,原来这古代当官也是有休假的,他们是每旬的最末一天休假,还有,每逢清明、端午、中元、中秋、寒衣、冬至放假三天,加上过年的一个月,这一年也有八十多天的假期了。
孩子们听说要出门玩,都欢呼起来,不过,子喜说道:“明日一早我要带着书睿去文山书院,等我回来再出去吧,估计大姐也是要睡懒觉的。”
子晴正坐在子喜的旁边,闻言踢了他一脚,子喜跳了起来,说道:“大姐,你不睡懒觉了?明日我早些去你家找你。”
子晴笑道:“滚。”
“这不就得了。”子喜又坐了下来。
子福问书睿:“书睿不再休息几天?这一路,累不累?”
书睿摇头,子喜便让子晴预备好衣服、笔墨和书,这文山书院是一个月沐休三天的。
子晴突然问道:“这文山书院,跟文家有什么关系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文山书院就是文家的,慕名前往的人还不少,文家的子侄也多半是在里面念书的。”子喜说道。
子晴一听,想起那个文星彧来,这样一来,文家不就知道自己一家进京了,不过,话说回来,只怕也是瞒不住,不说文家这边,只怕周掌柜那边也会给知会这边一声。
算了,躲文家还是没有必要,毕竟文家跟曾家的生意往来也是十分密切的,再说了永松也在那里,早晚会知道的。正好省的子晴通知他们,万一他们今年夏天又跑去安州,可就不好玩了。
林康平见子晴还在走神,便捏了一下子晴的手,说道:“就让小四带他去吧,我明日还要去拜会下少爷。”
子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纠结。最好文三还能叮嘱他儿子几句,不要告诉旁人子晴他们进京了。
子福看着子晴笑道:“晴儿,大哥可真的要好好敬你一杯酒,要是没有你,我们这一大家,说什么也是不敢想,能在京城安置下来,从东塘那个小村子,一下子跳到京城,要换二十年前,只怕爹娘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吧?”
沈氏听了说道:“可不是,二十年前,咱们才刚把那家置下,连去安州府安家都没想过呢,别说京城。”
曾瑞祥也笑道:“你们是该好好敬晴儿一杯,以前的事情不说,这次京城的事情,也是多亏了有她和康平,这便宜,可是占大了。”
“爹娘,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酒量的,一会多吃了几杯,耍起酒疯来,你们可别笑话我。”子晴说道。
“我说一句公道话,咱们每敬我姐一杯酒,我姐可以吃一口意思意思,剩下的,就由姐夫代劳了,你们说怎么样?”子喜笑道。
林康平听了对子喜笑道:“小样,你不就是想把我灌醉吗?还不一定谁先倒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