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曾家是早就知道了的,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倒是春玉清醒过来后,带着二毛、三毛的老婆和孩子、还有桂花几人,跪在了曾家门前。
子福出来见他们,说道:“这是安州府衙的判决,你们也去看过了,审判那日去了多少人,知府大人怎么能徇私?大姑请回吧。我答应阿公的,尽量留二毛一条性命,我已经做到了。”
春玉听了嚷道:“那个什么鬼琼州,听说是个鬼都不肯去的地方,一辈子还回不来,跟死人有什么区别?还不知他在那里能不能活下来,我可怜的二毛,还有,桂花的男人,秋后就要问斩了,可怜你表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大侄子再去求求情,请知府大人开恩,给他也留一条性命吧?”
“大姑,知府的衙门不是我开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想想,多少人看着他判了秋后问斩,怎么能出尔反尔?我跟你也说不清,大姑,请回吧。”子福说完甩手进屋了。
春玉在门外不停地砸门,又骂沈氏和曾瑞祥,说老爷子尸骨未寒,曾瑞祥就不认爹娘,枉顾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还有,眼看着自己的亲妹子落难,居然还关着不让进门,一点人性也没有。
子喜在院内听见了,气得说道:“我有办法,还是我去打发他们。”
子晴听了笑道:“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法子,最好是一劳永逸。”
“姐,不信,你瞧着。”子晴听了跟着子喜到门口。
子喜出来正色说道:“大姑,你可看仔细了,这门上的门匾可是当今圣上所写,你要硬闯或砸坏了,是要做大牢的,你可想好了,你有几个脑袋?还有,我娘可是圣上亲封的五品诰命,也是你一个村妇能随意辱骂的?那和骂皇上有什么分别?你要不信,我即刻打发人去安州府衙送信,你就等着看看辱骂朝廷命妇和藐视皇家是个什么罪名?”
春玉一听,想起那日老爷子的葬礼来,傅大人可是对曾瑞祥和沈氏恭敬有加的,还有,听说,沈氏受封的那日,连安州知府都来了,都跪在这门匾下。
自古官官都是相护的,她一个乡下村妇,哪里能斗得过他们,还不要说子喜还在京城做官,子福在昌州做官,连府衙的人都要上前巴结。
想到了这些,春玉的语气软了下来,说道:“子喜,好歹看在我是你大姑的份上,帮帮大姑,就算二毛他们的事情没法更改了,你好歹看着这几个可怜的孩子,给点银两,拉扯拉扯他们。”
子喜听了说道:“少废话,走还是不走,不走,我可真打发人去安州府衙找人来拿你们,你们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们。”
正在这时,四毛赶了来,把春玉拖了起来,说道:“娘,这真不是你能闹的地方,你抬头看看门上的匾,咱家可真担待不起这罪名。”
春玉一听四毛的话,始信子喜的话不是吓唬她,忙拍拍屁股,说道:“我可没闹呀,我就是来求情的。”
“娘,二舅他们已经尽力了,二哥犯的事太大,谁也帮不了他,咱赶紧回去吧。”四毛边说边把春玉拖走了,春玉一走,那几个自然也跟着走了。
“那咱找你外婆去,好歹让你外婆知晓一声,可怜的二毛,你外婆只怕还一直等着呢。”春玉边走边哭道。
“娘,外公因为什么病倒的,你怎么还糊涂,外婆要知道了,能。。。”后面的话,子晴和子喜也听不见了。
谁知这事偏偏被周氏知道了,周氏如今看着田氏可真有几分碍眼,东西东西没捞着,银两银两也没看到,她也想到是田氏把银两放到了几个女儿家,多半是秋玉家,因为春玉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夏玉又太远,想花的时候也不方便。
田氏可成了她一个纯纯的负担,一点好处也是落不上,曾瑞祥不管不问,连子福几个的年礼也收不上了,她如今不光要侍候田氏一日三餐,还要给田氏煎药,不说费力,连药钱也是一笔大的负担,周氏可是想推也推不出去。因为田氏也算新寡重孝,一身晦气,不能去外人家,要不然,秋玉还能给接她那住几天。
周氏也不是个什么良善之辈,她见田氏已经中风了好几次,想到兴许给点什么刺激,没准跟老爷子似的,早早去了,她还能省心省事省钱。毕竟,她对田氏一直就没有什么好感过。
故而,这日从外头回来,周氏慌慌张张地对田氏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我刚从地里回来,在路上听到别人谈论,说是春玉跪在二弟的门口求情,被撵走了,听说二毛被判了个什么发配,一辈子也不让出来,跟死没什么区别,还有,桂花的男人是要秋后问斩,还有,可怜的三毛也是判了十年坐牢,我的老天呀,春玉一家可真就散了完了,还有,可怜的桂花,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呀?”
田氏这些日子的身子也没恢复过来,老爷子走的那日,是吃了四毛送的人参,勉强挺了过来,这下,一听春玉家要死两个,还有一个要判十年,春玉可一直是田氏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