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寿三朝回门后,便回了州学,杨氏自己一人住在了寿苑,沈氏到底还是买了一个十二岁的小丫鬟送她,主要是怕她一人住着孤单,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加上家里的事情也渐渐多了,沈氏有些忙不过来。
康庄那边的玉米还没收完,沼泽地的淤泥进展也比较慢,每日倒是总能抓到几只甲鱼,还有黄鳝,泥鳅,林安曾经给子晴送来一条足有刚出生的婴儿胳膊粗细的老鳝鱼,肚皮金黄金黄的,一看就很有年头了,子晴送去给何氏进补了。
林康平有心想再去安州城外的破庙里再找几个人,最好是年岁大一些,新买的这一大片地,就是日常拔草松土也是需要不少人手的。
谁知还没等林康平出门,居然有人找上门来,四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后生,衣衫褴褛,说是家里没有活路了,不是爹娘病死的就是被后娘虐待打骂被卖的,总之,最后四人混到了一起,听说康庄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乞丐,这才一路打听着寻来。
林康平问了对方些话,听说倒也合情合理,康庄又委实需要人,即便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再打发也是一样的,就让这四人留了下来,跟着收玉米。
书彦满十个月后,子晴忙着给孩子断奶,晚上要醒来好几趟,给孩子喂水喂羊奶的,直折腾得子晴苦不堪言,天天两只眼睛像个大熊猫似的,整天哈欠连天,好容易等孩子适应了,堪堪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
今年子晴满二十虚岁,俗称双十年华,林康平早就想带子晴出去住几天,好好补补觉,这不,等子晴的生日一到,放下孩子,两人独自到了橙园,也算给自己放放假。
次日,正是子晴的正日子,两人一觉醒来,林康平摸着子晴的脸,柔声问道:“今天一天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子晴窝在林康平的怀里,嘟囔了一句:“我还没睡够呢,等我醒了,你还带我去山里转转。”
林康平闻言,只应了一句“好”,便把子晴拥紧了些。
这时,外面传来轻微却急切的敲门声,子晴没听见,迷迷糊糊的,林康平练武之人耳目灵敏,却是知道了有事发生,林安肯定是处理不了,才会急着找上门来。
林康平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打开门,林安一见林康平,忙道:“爷,康庄出事了,粮库里的大米面粉少了几袋,银库里也被人翻过了,有点铜钱和碎银拿走了。”
“怎么发现的?庄里的狗呢?”
“应该是内贼,狗没叫唤,庄外应该是有接应的,有牛车的痕迹,还有,有一袋大米应该是划破了,漏了些下来,要不是我进庄大门的时候看见了,只怕一时还发现不了。循着这大米找去,应该是往安州方向,可惜,只在陈村附近没影了。”
“你没声张吧?”
“没,爷,我一发现了,就赶紧进庄看看损失,叮嘱了帐房的沈二爷几句,就赶紧过来了。”
林康平琢磨了一下,问道:“你有怀疑的人吗?”
林安看了看林康平,欲言又止的。
“有话快说,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爷,你上次收的那四个人,我就觉得蹊跷,这么长时间咱庄里都没出事,他们一来,刚一个多月,就出了这档事,而且,有人说,他们四人来了好打听,什么都想问问。要不是这些天收稻子,沼泽地没人做事,只怕也转到那边去了。”
林康平踱了几步,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让来福抓几只大甲鱼,用网兜放水塘里养着,然后放话,说是我买来给你们奶奶补身子的,一只甲鱼要二两多银子,花了二十多两银子,说奶奶的意思一个月吃一只就够了,剩下的先养着,你们特地每天抓点小鱼小虾地去喂,然后,找人盯着他们几个。重点让宝爷盯着,别打草惊蛇了,你也找个借口,悄悄地把林福带去,在康庄住下。抓着了立刻来报我。”
林安听了自去安排,这边,林康平轻手轻脚地回了房,还好,子晴还在熟睡。
晚上,林康平的意思是回晴园,子晴还有些意外,问道:“那年我想回家看睿儿,你非要我住一晚,今日怎么又想起来回家了?”
林康平想了想,说道:“就依你吧,再住一晚。”
林康平的本意是怕今晚康庄有事,他不能把子晴一人扔在这屋子里没人照管,可一见子晴不愿离开,他不忍拂了子晴的心意,又不想说出实情在子晴过生日时给她添堵,想着这内贼今天未必能把消息送了出去,索性留下来再陪子晴住一晚。
林康平的心不在焉子晴自然感觉到了,问道:“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有心事了?”
林康平正要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林安上门了,这下,林康平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对子晴说了。
“爷,奶奶,今儿下午晚饭时,有一个叫顺子的装肚子疼,说要出去抓药,天黑前回来了。我觉得今晚应该会有动静。”
林康平说道:“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