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我家的辉辉也想放到小爹的学堂认几个字,成吗?吃住就跟子全一起,我娘管了。”子萍小心翼翼地问。
“那有什么不成的,教谁不是教呢。”沈氏答道。
“说到这个,夏玉,小文也该进学了吧,别总拘着孩子在家,将来能干什么?横竖木木、子全他们都有伴,你就放心吧。我都过六十了,还能帮你们几年?”田氏说道。估计也是有了子晴他们的几两银子年礼,田氏的心又活泛了。
子晴听了和沈氏相视一笑。那边胡柏松端起酒杯敬酒,先敬曾瑞庆,叫了好几声“岳丈”,曾瑞庆没反应,连眼皮子都没抬,燕仁达喝了点酒,站起来说道:“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外孙都,都六七岁了,你还没消气,胡姑爷今日是客,是,是林姑爷请来的,你不能,不能卷了林姑爷的面子,这酒得喝。”
“这关你屁事,有能耐等你请客时再说。”曾瑞庆的话仍是直来直去。
林康平见了忙说:“大爹,我和你喝吧,我还没敬你酒呢。”
林康平端起酒杯,曾瑞庆还没说话,燕仁达抢着说道:“林姑爷呀,你别拦着我,你要真为你大姑爹着想,你就拉你姑爹一把,你姑爹知道你能耐着,见过世面,你要实在不愿意借银子给我,不如你带了我儿子去,跟着你学点东西,赏碗饭吃,你看你买了这么多人,也不差那一个。三毛大了你不愿意带,四毛五毛也行。你相中了谁就带谁。”
“大姑爹,我哪里拦着你?我就是敬大爹一杯酒。我一天到晚地闲着,我也不常出门,我要人干什么?我呀,就安心在家陪着晴儿,收收租子,够过日子就行了。喝酒,喝酒。”林康平说道。
“林姑爷你太不实在,今日当着老爷子的面,你这么大的家业,这园子据说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那大一片荒地,少说也花了五六百两,还不算其他的。我只不过问你借一百两银子,而且还不是我一家借,还有你大爹的姑爷,胡姑爷,就算你对我们不放心,难道对你大爹也不放心吗?”燕仁达含含糊糊说道。
“我先声明一点,我没有什么姑爷,别看我的面子,我也没什么面子可瞧。”曾瑞庆赶紧分辨道。
林康平扫了周云江一眼,子福忙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今日借妹夫的酒,敬敬各位长辈,子福常年不在家,今日跟大家一定喝个尽兴。”
这边周氏见了说道:“到底是一家人,谁近谁远分的真清。”
“是啊,人家把妹夫当自家人了,哪里像有的人,把自己妹夫当****,踩都不踩。”春玉说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自己抢着当****也别拽着别人,二妹夫三妹夫可是都在那坐着呢,跟两个大舅哥好着呢。”周氏回了一句。
子晴听了忍俊不禁,周氏这话回得太好笑了,堵得春玉满脸通红,子晴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实在是忍不住了。
“子晴,正月十五孩子的满月酒还做不做?”秋玉见田氏和春玉黑着脸盯着子晴笑,忙打岔问道。
“小姑,阿公不是说了,这就算提前给我儿子做满月酒了,取个六六大顺。大元宵节的,谁家不想自己一家子团圆?我们就不再请客了。”子晴笑着说道。
“呀,我还以为你们会请全村呢?也是,赶个正月十五,是不大好出来。康平那么有钱,又是头一个孩子,不请多可惜,要我说呀,谁家十五的饭菜也比不上你家的,没准都盼着来有钱人家见识见识呢。”春玉说道。大概还惦着白吃一顿呢,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说的,子晴有些不高兴了。
“晴儿算什么有钱人家,咱家的孩子,哪个也没有请全村,何况康平还不算本地人,太过张扬了总是不好的,容易被有心人惦上,何况咱家也没有那厚的家底,何苦去惹麻烦。”沈氏说道。
“子晴,每次大姑见你,总有不同的新衣服,还都是什么绸子缎子的,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看,大姑也不认识。你妹子今年想要说亲,不如你挑几件旧衣服送她,我看跟新的也差不多,我们也省了银子,你妹子也有了面子,你又腾了地方,多合适的事啊?”春玉说道。
“大姑,我哪里有那些旧衣,我家常穿的也是棉布衣服,有的还是我做姑娘时的旧衣呢,连子雨都穿的我以前的旧衣呢。”子晴分辨说。
“你不是还给了秀水,外人你都舍得,自己表妹你反而推三阻四的,既没有旧的,你就给块新料子,给块大红的,像你身上这样的就行,正好留做嫁衣。”田氏说道。
“娘,你可真敢要,子晴身上的是蜀锦,芙蓉鲤鱼图,那一匹布,才二十来尺,恐怕要十两银子都不止,桂花要了往哪穿,在乡下穿出去做活?还不让人笑话死了,我都没敢要。”秋玉说道。
几人听了张大了嘴巴,少顷,田氏脸一沉,说道:“你一件嫁衣花几十两银子也就算了,家常衣服还穿这么贵的,少穿几件衣服,省多少银子,你萍姐和大姑开铺子的银子不就有了?自己花多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