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嫁这一回,况且,我妹夫也说了,要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出去,家里也不缺这点银子,还不得可着我家晴儿的心意来?”萧氏说道。
子晴觉得这几次萧氏说话都很呛人,好像故意针对田氏,子晴自然不知道,萧氏早就看田氏不顺眼,以前碍着自己亲娘离得近,怕撕破了脸两家不好相处,可不撕破脸,两家也没相处好。加上她一向和沈氏亲厚,沈氏和子晴的事情一件件的都看在眼里,子晴的小舅舅早就忍不下去了,要不是何氏拦着,早就上门吵架了。
“左右也脱不了乡下人,花那么多的银两只为做一件嫁衣,太浪费了。依我说,穿什么丝呀绸呀的,做点什么事也不方便,要我说啊,还是棉布舒服。”田氏见大家垂涎的目光,很是不爽。
“阿婆,我也觉得棉布舒服,可康平非要买什么锦啊缎的,一买还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我也不认识,也没大敢穿。这不今日回门,非逼着要我换上。以后我娘给阿婆做新衣服,听阿婆的,就都做棉布的好了。”子晴扯了扯身上衣服,赶紧答话。回身又对沈氏说道:“娘可得记好了,阿婆不喜欢绸子缎子的,只要棉布。”
田氏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子晴也有些莫名其妙,今日是回门的好日子,一大早也没招惹到她,怎么从子晴一进门就开始找茬?真当自己是病猫呢?
子晴自是想不到,因为前日她的嫁妆和聘礼太过风盛,让田氏和周氏、春玉他们回去后,感慨羡慕了许久,田氏的心在春玉他们的鼓动下,又开始不平衡了,总想着从子晴这里漏一点,就够她们过好一阵的了,这一年跟着曾瑞庆,手里确实没什么余钱,自己花着倒也勉强够了,那还是不敢可劲地吃,要搭着春玉一家,着实费劲了。原本以为曾瑞祥私底下怎么还不给点零花钱,谁知田氏每每在曾瑞祥面前一提这话头,曾瑞祥就找个借口告辞。也不想想,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来的?
“这丫头,成亲了就是不一样,说话也会堵人了,你阿婆一早过来等你,还不赶紧给你阿婆赔个礼。”周氏笑嘻嘻地拱了一句火。
这时陈氏过来说饭菜已摆好了,沈氏忙张罗大家进餐厅,有刘氏和陈氏两个孙媳妇在,田氏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饭后,客人们都走了,子福几个才围着子晴说笑,子雨突然可怜兮兮地拉着子晴的衣角问道:“姐姐,你不在家,我晚上睡觉没意思,不如你还回来陪我吧?”
“我看行,这事你好好求求你的姐夫,看你姐夫能同意吗?”刘氏含笑瞅着子晴说道。
子雨果真过去要拉林康平的衣角,林康平忙弯腰看着子雨说道:“好妹妹,等姐夫下次从京城回来,一定送你一只漂亮的紫金蝴蝶花钿,我们小雨儿是不是最喜欢蝴蝶了?”
子雨一脸纠结地表情,愉悦了大家,沈氏忙一把拉过子雨,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这边子喜也拍着子雨的头说道:“小妹,想要什么以后就找姐夫了,记住了没有?”被子晴一掌拍了过去。
晚上,沈氏要留子晴他们住一夜,林康平说道:“岳丈,娘,这么近的,我们还是回去好了,什么时候想过来都一样的。家里还没收拾齐整,子晴连她的嫁妆还没归整,我们明后天要回一趟我老家,今年春节准备在那过,明年清明过后就回来。”
沈氏听了,觉得理应如此,又猜想他们新婚想必也是不愿意分开,没有苦留,叮嘱几句便送他们出门了。
晴园的园门两边有两间相通的屋子,是门房,有二个十五岁的小厮住着看门,子晴这才知道林康平买了两个小厮,两个做粗活的丫头,两个丫头住在正房的倒座,因为天色已晚,子晴也没法一窥晴园的全貌。
回到内院,整理自己的嫁妆,沈氏在小匣子里放了嫁妆单子,子晴才知道沈氏给她准备了头面首饰四套,四季布料各八匹,二台楠木屏风,四只樟木箱子,两套衣橱,厚薄被褥八套,还是子晴要求的大宽双人被,大小铜盆各四个,子孙桶一对,景德镇青花瓷大花瓶一对,一共三十二抬,林康平的聘礼除了聘金、喜茶、喜饼和喜酒,剩下的沈氏都给子晴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