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平是腊月二十回家的,又带了一车子的年礼,子晴又换了一对五彩斑斓的蝴蝶花钿,晃花了田氏的眼,这一刻,她终于承认,林康平比大毛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次日,两人一同去了趟橙园,给王铁山拿了点吃食,子晴又拿了一吊钱,两个红包,过年也没时间过来,不若今日把工钱给了,又给每个孩子一人五十文的压岁钱。
短短的三个月,除了工钱,子晴也给了他们树坑和鸡窝那也差不多二两银子了,林康平看着眼前的一大片整齐的树苗,一把抱住子晴,抛了起来,接住,又转了一圈,喊道:“我的晴儿真是能干,都种了这么多树苗,连鸡窝都搭上了,可真有点模样了。”
子晴可真吓了一跳,尖叫起来,活了两辈子,哪有被人抛在半空过?这眩晕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王铁山两口子见了,都红着脸转过头去。
林康平见子晴的脸都白了,忙扶着她站好,连声说道:“都怪我,一高兴就忘形,我们以前在一起时总耍着玩,你哪里经过这个,有没有吓坏?”
子晴摇了摇头,一会也就缓了过来,林康平才放下了心,拉着子晴在树林中走了一圈,“晴儿,这就是咱们的第一家产业,以后,等我回来了,再买几处田地,咱们也弄个地主当当,你说好不好?”
“好,以后我就什么也不干,就在家等着数银子。”
“那我以后就多多地挣银子,我喜欢看你眉开眼笑的样子。”
两人傻乎乎地说了许多没头没尾的话,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子晴张罗回家,“好晴儿,再陪我呆一会,好容易找了个借口带你出来,在家总有一大堆的人,想和你说点什么也不方便,想握着你的手还要看看有人没人。”
子晴一想两人的聚少离多,恋爱中的人总恨不能时时守在一起,其实又有多少正经的话要说呢,还不是只希望对方能陪着自己,哪怕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是喝了蜜一样的甜。等等,子晴忽然想到,自己怎么下意识就把他归为恋人了呢?难不成自己真的是恋爱了?这种既依恋又渴望在一起的心情,可不就和自己上世和刘岑在一起的翻版吗?所不同的是那时的子晴心里对刘岑感情不确定的那种担忧多过了相处的甜蜜,如今的康平却是让子晴百分百地信任,而且康平事事都以子晴为前提,子晴想不感动都难,也许,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子晴也付出了自己的真心。
想到了这些,子晴的心里也充满了感激,虽说林康平的出身差了一些,难得的是自己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并且自己也愿意付出真心的人,未来的路还很长,看这两年的发展,子晴确信两人能创出一份不菲的家业来。
年夜饭的菜谱是刘氏拟的,当然,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做,毕竟家里人太多了,而且,有的东西她以前就没弄过,比如说羊肉锅子,羊杂汤,干海货等,沈氏一直在旁边细细指导。子晴也忙着打下手,做自己的拿手菜。
饭后自是玩乐、焰火等,不消繁记。
大年初二曾家照例请姑奶奶,子晴留在家里帮沈氏招待客人,林康平也想留下来,被子福拖了去。大姑春玉一家没有悬念地上门了,是和老爷子他们一同进门的,曾瑞祥和沈氏直皱眉,看了眼坐在堂上的老爷子,想起那日老爷子说的话,曾瑞祥只好按捺住自己,再说,大毛的新媳妇也过来了,这事一捅开,对子晴也没什么好处。
大毛的新媳妇一进门,眼睛满屋子搜寻,子晴一看,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原本吃过中饭,大毛要带她回娘家的,结果中饭吃过后,大家在厅堂吃茶,大毛要他老婆起身时,她悄声说:“我娘家哪有这些个吃食?我见都没见过,不若在这吃了晚饭后再回我娘家也是一样的,横竖我们今晚是要在我娘家住一晚的。”又问春玉道:“娘,咱家也要盖这样大的房子吗?”
春玉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说道:“咱家可没有人家那好命,大毛如今才是个学徒,一月才四百大钱,亏得二毛这一年在外头累死累活的,才拿回了三十两的银钱,要指着别人,咱家想住上新房,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曾瑞祥和沈氏听了也不答言,那日从燕村回来,燕仁达和春玉苦留,说让两人第二日吃了新妇的早饭再走,明摆着看到曾瑞祥他们的礼金随的少,想从见面礼那找个平衡,没想到曾瑞祥压根就没搭理他们,拉了自己家人就走。
子晴见自己爹娘自大姑一家进门就没有和他们说过话,可人家就是能坐得住,能吃得下,这定力想不让人佩服都难,这人要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大概刀枪也能不入了吧。
这时秋玉忽然说道:“子晴,我不想让你姑爹去新州了,挣的也不多,木木太小,我一个女人也摆弄不开家里的这二亩水田。听说你在你老舅公的村子里买了一大块地,雇了一家人搞了一个什么园子种果树,你给你姑爹也找点什么事情呗,让你姑爹也挣点银子盖栋新房。你大姑家都要盖新房了。没道理就剩我一人还在那又老又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