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田氏分神的功夫,双方已把婚书收好,仪式就算结束了,只等着去官府报备一下,剩下的就是沈氏张罗大家吃饭,老爷子和曾瑞祥、周掌柜、林康平等一桌,因有外男在,田氏和何氏还有沈氏等在隔壁的灶房开了一桌。
周掌柜笑着说道:“曾老爷好眼力,说实话,康平这孩子我也看了他几年,稳重,聪明,能吃苦,有前途。这顿媒人饭该吃。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曾瑞祥双手举杯敬上:“感谢,太感谢了,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喝酒。”
田氏在听了周掌柜的话,正揪起了她心中的疑问,直面沈氏问道:“什么叫知道该怎么做的?难不成子晴这婚定的另有隐情,我就说嘛,好好的老大老二都没定亲,她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的都当我们是死人呢?”
“娘,哪里会有什么隐情,只不过是觉得林康平这孩子的条件还可以,与我们家也算熟识了,不想错过罢了,他今年也十七了,与福儿同岁呢。说到福儿,今年也该给他物色一个好的了。”沈氏答道。
“亲家妹子也太着急了些,你放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是老了,就不要去操那些个闲心了,好好过几年安生日子才是。”何氏说道。
田氏正要反驳,门铃响了,子喜跑去开的门,来的居然是春玉一大家,春玉一进门就嚷嚷道:“二哥,你也太小气了些,怎么说也是我侄女定亲的好日子,怎么连一顿饭也不舍得请我们吃?难不成是因为女婿的身份太高了,怕我们来了跌份,还是因为女婿的身份太低了,不稀得请客,随随便便就打发了,我可记得你说过,子晴可是你手心里的宝,怎么订个亲还偷偷摸摸似的,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好奴才,把我家大毛比了下去?人呢,是谁?”
沈氏听了气的脸色发白,子晴忙过去扶住了她,曾瑞祥出来,盯着春玉说道:“你要是安心来吃一杯喜酒,你就老老实实坐下,要是来找茬,你就带着你家人出门。怎么说我还是你二哥,由得你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曾瑞祥说完看了田氏一眼,那天明明交代过她,说不要告诉春玉一家,自己并不打算请客的。
老爷子走了出来,瞪了田氏一眼,也对春玉说道:“吃什么吃,家去吧,你二哥和新女婿正好要去县衙上档,哪里有功夫招待你们。”
林康平也出来问道:“这位是子晴的姑姑吧,刚才是你要见我吗?不知姑姑有何指教?”
春玉斜眼看了林康平一眼,问道:“姑姑也是你能叫的?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你就急着上赶子叫姑姑,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也就比我家大毛高了一些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非要藏着掖着?也不知二哥图你什么?我家大毛好歹还念过几年书,还比不过一个奴才?”
“我以为晴儿的姑姑也是我的姑姑,既然不是,那请问这位大婶,你因何要见我?开口闭口的奴才,这位大婶想必没有听过一句话,宰相家的门房还是七品官呢。你这么到处瞎说得罪了我不打紧,就怕哪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你后悔的日子。”林康平慢悠悠地说道。
燕仁达拉过春玉,耳语几句,春玉犹自不服,愤愤说道:“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我家大毛还找不到一个比子晴强的?也就你们拿她当宝,等哪一天她要做出和子萍一样的事情来,。。。”
只听春玉的话没说完,曾瑞祥“啪”地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一个耳光不仅把春玉打蒙了,也把田氏和老爷子还有沈氏等都蒙了,全都看着他。
曾瑞祥指着春玉骂道:“这是你一个当姑姑应说的话?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你能任由别人给你家的孩子泼脏水吗?我女儿清清白白的人怎能让你随随便便地污蔑?”
春玉捂着半边脸看着曾瑞祥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一向软弱好说话的二哥今日居然动手打了她?而且还是当着爹娘的和外人的面,她气急之下居然忘了撒泼,看看曾瑞祥,再看看田氏,活似傻了一般。
“就算春玉说错了话,也是一时气急,糊涂了,你当哥的也不能当众打脸,说她几句就是了。何况这当爹当娘的还在一边站着呢。”田氏心疼地看着春玉。
“我看就是该打,祥儿要不出手,我也要出手的,什么也别说了,我们走吧。”老爷子说完又转向周掌柜说:“对不住了,这位掌柜的,让你见笑了,都是我平日教女无方啊。不过我这孙女还是不错的,不是老头子我自夸,大户人家的小姐我没见过,不过这附近的村子里绝对是头一份。一则孩子还小,二则孩子也不常出门,所以至今没有人上门提亲,你们是第一个,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现在去衙门上档,要是担心有什么不好的,或是我们瞒了你们什么,想后悔也来得及。”
周掌柜看着林康平,林康平赶紧说道:“就依阿公的话,现在就去上档吧,正好搭着周叔的马车一同走。你说呢,岳丈?”
“康平,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沈氏突然说道。